云令政漠然一瞬,道:“如果是九爷,他也会救。九爷的性子,喜欢光明正大的要对手死。而霍临燁,有些优柔寡断,也想要光明正大,只是他不坚定,乃至於当初他可以看著九爷死时,犹豫不决,又对你鬆了口。”
“感情掺杂利益时,总会犹豫不决,拖泥带水。但是做了,就別后悔。你同九爷,也是一样的性子。”
但云令政主杀。
谋权者,最不当拘泥小节。
火烧的旺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霍临燁。
一瓶瓶的生理盐水倒在霍临燁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手边的瓶子都堆积了起来,才把他彻底的清洗乾净。
衣服,也换了一身乾净的,所幸云令政跟他身形一般高大。
另一头,云姒她们在收拾著那个姑娘。
“她身上有被侵害过的痕跡,伤的很严重,身上的伤,也是新旧交杂。”云姒快速给她上药,缝合。
落到她手边时,却发现,她手里,紧紧握著一个东西。
“拿的什么,掰开手看看。”云姒看了一眼,吩咐空青她们。
轮流试了一圈,不鬆手,东陵初闕抓来珈蓝:“蓝蓝,你来!”
珈蓝是从小跟著东陵初闕长大的亲隨,身手好。
这一用力,正在给姑娘包扎的云姒,就听见“咔嚓”一声。
“你把她手指掰断了?”云姒诧异。
珈蓝惊恐:“我就用了小小的力气啊!这……我……她……都掰断了,她都不鬆手。”
云姒看过去,像是一包药?
“空青把她的手接上,给她打一针麻醉,吃两颗止疼药。”
珈蓝摸了摸鼻子站起来,跟自家主子东陵初闕对视一眼。
一个眼里有尷尬,一个眼里有惊恐。
“你下次小点劲儿,人家是女孩子!听到没有!”东陵初闕小声埋怨。
珈蓝:“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主僕两人走远些,不碍事了。
穿好衣服,云姒才打量著这张脸:“嗯,很像。”
这时候,十一那边好了,来叫云姒:“主子做好准备,太子的身上,伤的非常重,我觉得你应该救不活,你可以不勉强。”
云姒抬起手,一个手肘狠狠顶了一下十一。
但是当云姒看见霍临燁满身的伤时,到底还是皱眉,提著医药箱蹲下身:“他身边不是有烈风呢嘛,烈风人呢,去找找看有没有在这些地方。”
霍临燁现在完全就像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而且那些淤泥侵入伤口,已经造成了感染。
云姒叫来了空青跟南絳:“他心口有一个利刃,像是箭头陷入,这是致命伤。等会儿我打开他的伤处,你们准备一起。”
一场简陋的手术。
完全没法製造什么无菌环境。
能不能活,就看霍临燁自己的了。
看天,收不收他,看地,要不要他。
“照明,注射肾上腺素,让病人保持清醒,输抗生素预防感染加剧,碘伏消毒伤口,双氧水浸泡双手,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