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侧过身去。
看著手中的玉珏,面色阴寒。
“多谢你带话。”一字一句,字字冰凉。
明鳶同那些明朗的人相处久了,对云令政这样的,有些惧怕的。
她堪堪后退两步,不想要多留:“既然话带到了,那我就不多留了。”
幽暗的月色之下,云令政在伸手。
白玉染血,他眼底的情绪浓重,但是恨还是爱,尤其难明。
鸞徽是知道些东西的,忍不住提醒:“大人,后日,便是你同圣女成婚的日子了。”
这个时候,別说是去见曾经的未婚妻子。
就算是出巫族,也是不应该的。
云令政看著手中的玉珏,往日內敛的情绪,一点点涌现成忍耐。
“云姒把药交给谁了?”
鸞徽开口:“战奴,交给战奴先生了。”
战奴比他们大许多,约莫是快四十的人了,有本事,有格局,叫一声先生,都不过分的。
云令政也不是为了云姒非要如何。
那景昀,说到底,身上留著云家的血,是他云家的血脉。
约莫是跟南絳在一起时间久了,云令政的心肠都被泡软了。
一个孩子而已,曾经,他是不怎么在意的。
死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嬴棣好好活著就行。
但是他手上,还有景昀的小手握过他时,残留的温度。
“去见战奴。”收起玉珏,云令政转身就走。
在远处的南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隱约之间觉得心里忐忑。
跟云令政在一起,她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总觉得……他们差距太大了。
之前他给自己准备了嫁衣,无比用心,那时候她觉得心里踏实了。
现在,这种落差感,又来了。
南絳摸了摸心口,想要去找云令政。
只是东陵初闕跟景昀他们跑著过来。
东陵初闕喊著:“南絳姐姐,不好了,太子殿下要打死你哥哥!”
“什么?”南絳转头看向了云姒。
云姒立即问:“怎么回事。”
东陵初闕:“那个明鳶姑娘在路上走著,遇到了……遇到了南絳姐姐的哥哥。两人纠缠在一起,太子殿下过去,不知说了什么,打在了一起。我怀疑……我怀疑那个伤害明鳶姑娘的人,可能是南絳姐姐的阿兄!”
“怎么可能!”南絳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吗。
她快速起身,朝著东陵初闕指的方向看过去。
云姒也跟著追了过去。
乃至於战奴再来时,扑了个空。
“还需要一味药,我记得这味药,就在西洲白家!”战奴同云令政开口。
云令政垂眸:“那……可能耽误几天?我同圣女成婚之后,自去取来。白家那位,我知道在何处。”
战奴说能。
云令政点头:“那就大婚之后再去,鸞徽,你去跟那人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