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哥哥嫂嫂们,也在大喊:“南絳,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个受害者,你也不知道会这样,你有什么错!”
嬴棣也劝:“阿南,好人难道是不够坏,就是错的吗,就该死吗?好人被害了,就是好人有罪吗?”
便是从来严苛的八长老,此时也开口:“你怀抱真诚,遭人欺骗。你待人真心,遭人践踏,这不是你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
南絳的脖子上,有血开始滚下来,她眼底一片迷惘:“是我的错,我这样的人,活著给人带来麻烦,我又蠢又笨,我的真心,是別人的玩物。我活著,是个笑话,我给身边人,带来了麻烦,我丟了阿爹阿娘的脸,让阿兄阿嫂蒙羞,让族人蒙羞!”
话音一落,南絳扯下嫁衣,握著簪子的手,用力朝著自己脉搏推去。
也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霍临燁找准时机出手。
“嘭”的一声,南絳被石子击中。
东陵初闕奋不顾身地衝过去,抱住南絳倒下的身子:“南絳姐姐!”
看见南絳的手落下,那动脉之中的簪子死死插在了上面。
所有人,都慌成了一团。
“云姒!云姐姐在哪里!”东陵初闕大声开口。
云姒没来。
霍临燁过去,將南絳抱起。
不为別的,在这人心浮动,欲望膨胀的世间,南絳有一个至善至纯的灵魂。
南絳的家人们,已经嚇白了脸,指著前方:“送过去,快送过去!”
可是才走出去一步,霍临燁就觉得不对劲。
他本能的屏息,抬头,忽然就看见巫族之中的人,一个个地倒下去。
“怎么回事?”霍临燁一震。
南絳的阿娘忽然也倒了下去。
紧接著,就是景昀。
嬴棣先反应过来,捂住口鼻,看向了风台之上的青烟裊裊的炉鼎:“里面有药,大家闭气!”
晚了,还是晚了。
从婚典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吸入了太多的药。
就连大长老他们,都一个个地在倒下。
霍临燁將南絳放下,死死撑住身子,看向了依旧站著没倒的大巫师。
忽然之间,想到了那一夜,九皇叔说的话。
指路蛊有问题。
或许,是给蛊虫的那位有问题。
是大巫师……大巫师有问题!
“睡吧,你也睡吧。”大巫师开口:“不要死撑著了,好好休息吧。”
霍临燁身子在摇晃。
转头看过去,所有人,居然都倒在了这里,在没有多余清醒的。
霍临燁单膝跪倒在地,身子依旧死撑不倒。
想起云姒。
当时看见那信號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可是,这么久过去,人已经没到。
“锦弗公主没回来……你做了什么!”
大巫师和蔼一笑,一如往常:“也没什么,就是跟那个叫白添翎的好姑娘,联手了一场好戏。你以为,那药怎么就顺利送来的,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分散所有人注意力的。这样,我们才好慢慢的布置,將所有人,一网打尽。”
说完,大巫师走到了炉鼎跟前,浇灭了炉鼎。
拍了拍手,那些吃过解药的巫族中人,开始出现。
只是,霍临燁却发现,这些人,不像是巫族中人的体格……
“这还没有到呢?”来人看见霍临燁还撑著没有倒下,忍不住嘖声:“十足十的药量呢,还是大周太子厉害,比牲口厉害。牲口用这种药,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