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床幔微微一动,玉床上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寂静昏暗的偏殿內,皎皎月光透过微开的窗欞洒落进来,正好映在一张神采奕奕的精致小脸,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著星辰般璀璨的光。
孟扶歌咬著下唇,一瞬不瞬的看著来人。
身长玉立的男子,身上仅仅只披著一袭轻薄的丝质里衣,松松垮垮的衣襟,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比月色更纯净的肌肤色泽与完美的肌肉线条若隱若现,泼墨般的长髮隨意的披散著,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睨著她,眼底一道紫色暗芒闪过,整个人显得雍容又慵懒……
心跳猛然加速,孟扶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一热,一行鼻血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君……君上?”夜一等人战战兢兢的看著突然出现宇文戟,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悚。
宇文戟扫了一圈殿內,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出现……
窗外,有一只黑色的野猫匆匆跳过,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人呢?”他盯著孟扶歌突然问。
孟扶歌抹了一把鼻血,乾咳了一声,再不敢抬眸看她,十分心虚道:“什么人?我不知道啊……”
看到她这副表情,宇文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在瞬间铁青了起来。
鬼靨慌忙的取来外袍准备披在宇文戟的身上,却被他用冷酷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若非这些废物根本看不住闻人彧,他又何必亲自出动?!
而眼前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他大步上前,一把扛起心虚不已的孟扶歌,气势汹汹回了寢殿。
“你是不是觉得,触怒孤,很好玩?”
披上了絳紫色外袍的宇文戟,就像是披上了摄政王的威严,一股巨大的威压感自他周身涌出。
孟扶歌一脸无辜的开始装傻:“君上您这话为何意?我没有!”
宇文戟微微眯眼,心中已然瞭然,却紧紧抿著薄唇,並不打算说破。
佯装去茅房,实际上,是去偷了一些剩下的饭食,引来一些夜猫,让他误以为闻人彧还在宫中想劫走她,故意引他出面,如今居然还在他面前装傻。
孟扶歌咬了一下下唇,可怜巴巴道:“方才有一阵脚步声从屋顶上跑过去,我以为是闻人彧呢,没想到就是一只猫……怎么?君上莫非也误以为了?”
还在装!
宇文戟瞪著她,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眼前这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不受控制的偷听了她的动静,还被她影响了自己情绪,以至於乱了心境,练功都练不成!
“天一亮,你便回孟府去,孤会下通缉令,通缉闻人彧!”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躁动的怒火,宇文戟不再看她,看著窗外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接触闻人彧?还有公孙邑?”孟扶歌看著他眨了眨眼,故作不解的问道。
“孤的决定,不需要理由!”
宇文戟面色黑沉,几乎是怒气冲冲的语气,怒火毫不收敛。
其实孟扶歌心里清楚得很,他是觉得公孙邑和闻人彧都太危险了。一个身份特殊,一个家世不明,很有可能会对她不利。
但她却深知公孙邑为人,虽为北齐国皇子,但却被別的皇子各种排挤,不得不隱藏身份来到大周,看似是在为北齐谋划著名什么,实际上,是想要利用大周的势力,为自己挣一挣罢了。
事实上,在他登基后,北齐与大周十分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