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脸色顿时一僵,转头看向了孟清妍,发现她面色红润,双眸錚亮,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半分异样,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对劲!
方才孟扶歌与她靠的那么近,若是她的身上真的有麝香的话,早就该有反应了,怎么会到现在还依然毫无反应?
刘太医再次將目光落在孟扶歌的脸上,仔仔细细的將她打量了一番。
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她的木质髮簪上。
“你这髮簪……”
刘太医眼神一紧,道,“能否给老夫看看你这髮簪?”
孟扶歌眼眸微微一眯,毫不犹豫的將头上唯一的木质髮簪取了下来……
一头乌黑柔软的长髮,直接软软的垂了下来,將她那张本就白皙小巧的脸,衬得越发的清瘦起来。
本该是我见犹怜的一张脸,表情却冷硬至极,眉眼间儘是坚毅决绝之色。
这个样子的她,让宇文燁看呆了……
如今的孟扶歌,儼然与初见时的那个她,截然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偏偏,这样的她,却显得更亮眼,也更让人心疼。
痴痴的看著她,宇文燁突然想到,若是本该成亲那日,他去了孟府接来了她,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刘太医將木簪放在鼻子下闻了半天,脸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了惭愧之色。
“岂稟皇后娘娘,方才是微臣弄错了,孟大小姐的身上並无麝香,只是有一股与麝香味相似的气味,但並无刺激性,也不会损害胎儿。而这气味,正是来自於这根髮簪。”
並无麝香?而是有类似的气味?
孟扶歌面色微沉,开始思索这簪子的来歷……
这分明是她隨手在医馆房间里拿的,而那个房间,基本上没什么人进出。
看来……这间刚开不久的医馆,里面也有不乾净的人。
皇后的表情,又一次变得难看无比。
气氛突然变得凝滯起来,原本还十分喧闹的筵席,似乎也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之前那些辱骂孟扶歌的人,一个个全都在这一刻变了脸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显然,这些曾经辱骂过孟扶歌的人,並不会为自己的言行而感到抱歉。
哪怕,事实证明,他们確实曾误会了別人,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找各种藉口,理由,为自己脱罪。
“就算是被冤枉的,又如何,居然敢因此而顶撞皇后娘娘,真是狂妄!”
“对对对,你居然说皇后娘娘是非不分,愚昧无知,如此囂张狂妄,就应该受罚!”
“就算身上没有麝香,也有可能用了別的手段,反正我就是觉得她不是好人……”
安静只是一瞬间,很快,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多。
皇后终於也平静了下来,看著她道:“虽然你確实没有用麝香,但你对本宫如此无礼,本宫还是要罚你!”
听到这话,孟扶歌笑了。
她笑得很冷,也很讽刺。
“所以,皇后娘娘是打算,以身份来压人了?”
“你目中无人,肆意狂妄,虽然死罪可免,但本宫於情於理,也该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