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早已想明白了一切，但是公孙霽月看著东璃音有些怜悯的眼神，顿时便有了一种心思被揭穿之后的恼怒。

他故意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道：“所以呢？那又有何关係，一个人的心里，又怎么可能永远都只有同一个人，等伤透了，心死了，位置自然便空出来了。”

“你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东璃音对他的这个说法，到时十分的赞同，復又问道：“那若是让你选择，你愿意让她伤透心死，还是看她幸福快乐？”

公孙霽月回想起了曾经，看著她痛苦的样子，果断道：“让她幸福吧……前提是，那个人能比我更爱她。”

东璃音轻轻抚摸著他的尾巴，突然露出了一个甚是好看的微笑，道：“看来，你果然很爱她呢……”

这一句似乎是嘆息，又似乎是感慨的话语，让公孙霽月怔了怔。

反应过来后，他苦笑著摇了摇头。

如东璃音这般未经世事的少女，都能看出来，克制才是深爱，当初的他，怎么就看不透呢……

“罢了，小丫头，给你一个告诫，不要轻易爱上別人，更不要爱上，心里藏著別人的人……有些人啊，他会藏一辈子……”公孙霽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其妙便对东璃音这般说道。

东璃音骄傲一笑，道：“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配得到我东璃音的爱。”

这番话，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淡淡一笑而过。

此时的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有些话……就是会一语成讖。

一夜过去，夜幕散尽。

东璃释终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消耗巨大的他，面色明显憔悴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水中依然昏迷的孟扶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位置。

东璃音蹲在角落里，趴在一只白狐的背上睡得正香，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脸上竟然还掛著几分笑意。

“阿音。”

东璃释將她打量一番，无奈道：“起来了，用膳了。”

听到“用膳”二字，东璃音条件反射一般睁开眼睛，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对上东璃释的目光，她猛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慌，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道：“参……参见父皇！”

东璃释没理她，反倒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九尾白狐，提点道：“何时买的白狐？皮毛倒是不错，记得照看好了，別让它乱跑。”

东璃音訕訕道：“不会不会，我就是想让它来喝几口寒天灵泉水，给它涨点灵力……”

“正好，那你便留在这里，替本尊好好守著你扶歌妹妹，等她醒来。”

东璃释似乎並不在意这只白狐的存在，淡淡地吩咐完，便径直离去了。

“呼——”

看著东璃释的背影，东璃音顿时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气道，“幸好父皇没有起疑心，现在你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啦……”

公孙霽月没有说话，凝眸看著东璃释离开的背影，眸色却幽深晦暗了几分。

如若真的如东璃音所说的那般，没有起疑心，那他恐怕就不是天门宗圣帝东璃释了……

他不怀疑，反而最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