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独立派

弗兰和柯蕾娜是在豪哭声中离开新芽殿堂的。

离开之前，柯蕾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那个老女人还在哭，剩下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笼罩在似乎可见的幸福中。

他们离开了这座教堂。

外面的教堂广场依旧空阔，两尊魔女的雕像或坐或立，无面者遥望远方，编织者凝视丝线，谁都没有低头去看脚下。

白鸽缓缓飞起。

弗兰微微抬头看向不远处。

没有人敢褻瀆神圣的教堂，没有资格的人哪怕只是踏足广场也不行。

怀有痴心妄想的人只能隔著很远观看，看到有人从教堂中出来，眼里就会流露出艷羡的光。

弗兰收回视线：“现在这座城的人你见过了，教堂你也看过了，虽然整个信仰宏大又复杂，但多少也算有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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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信仰的魔女，你有什么想说的么，打算在这找个地方当神吗？”

柯蕾娜警了他一眼：“你觉得这种笑话有意思么？”

弗兰摊手。

柯蕾娜环顾四周。

“魔女创建的国度，就是这样的啊。”

弗兰说：“政教合一的国家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信仰太过强大就会变得极端，而且神圣福音和其他教会有著本质的区別。”

“嗯？”

他们走过那两尊雕像。

“其余所有教会的神明都不会轻易回应，有些小的异教会或者邪教的神明甚至是杜撰出来的，就像白湖女神那种民间传说，对大部分人来说神明存不存在没什么区別。”弗兰说，“但是神圣福音不同，这里真的有魔女，她们就在尘世。”

弗兰接著说：“这和什么代理人啊使徒啊完全不同，是真正能够取信於民的神。不管多么荒唐的规定，不管多么蒙味的信俗，有自己信仰的神明背书，就可以满腔热忱地盲目遵循。”

同为魔女的柯蕾娜说：“魔女不会规定这些东西。”

“她们存在於此，饱受信仰，雕像高耸屹立。”弗兰说，“规定不规定还重要么？只要教会这么说，大家就这么相信，反正魔女永远不会出来反驳，传播福音的使者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一样哦，那个修女可是什么都没问全盘相信了你说的一切。”

“我敢打赌，你让她直接到街上裸奔说是福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当初我在酒馆跟老伙计拿这种事当赌注，赌输的人可全都赖了帐没一个人执行。”

“你在这里就是说一不二的神明，你真的没兴趣么？”

柯蕾娜说：“我对当神明没兴趣，对他们也没兴趣。”

他们离开教堂广场的时候，隔著很远很远跪著祈祷的人们默默把道路让开，好像他们进过教堂就变成了天使，和其他人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周围空出一片路，都不需要弗兰再悄悄施加威压。

只不过不再能像之前一样交流，他们走过的地方明显会变得安静，要是再那么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击政体，肯定会被听到。

所以弗兰稍微用剑气隔绝了周围的环境。

反正这些人看到弗兰他们从教堂出来，已经在当神人看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神异的能力，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他们张看嘴说看话，周围的人听都听不到。

不过没关係，反正平时修士们所说的话，对他们来说就算听到了也没有区別。

“你打算让那个修女做什么？”柯蕾娜问，“让她到街上裸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