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露天的布道演说，香薰能弥散的范围有限，仅仅局限於布置有坐垫的区域。

反正这就够了，达官显贵只有这么多，別的人无关紧要。

附近的人不少是在教堂里出现过的，对这对男女的印象很深刻，自然也就有跟著去调查的，意外地发现他们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居住在那些贱民才会落脚的旅馆里。

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这两个人是独立派，信仰的是那个据说杀死了群星剑圣的幽玄魔女。

不同於那些贱民，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独立派是仅限於民间和底层的信眾，虽然也有一些身负力量的愚氓信仰此道，但毕竟只是少数。

弗兰两人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显然不会在意周围人的视线，找到位置並肩坐下，柯蕾娜在靠里侧，弗兰就在外面。

这拥堵的地方竟然奇蹟般空出一片。

但也只是一会儿，隨著人员陆续到来，慢慢也就变得拥堵。

而更远的地方，那些没有坐垫的地方，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涌来，哪怕隔了极远，只能看到人头赞动，哪怕弗兰跟柯蕾娜从房间出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这些人依旧爭得头破血流没有人制止，没有人组织秩序，教堂也在静默。

一边一派祥和，一边喧闹爭吵。

修女们赤著脚撒下鲜，唱诗班唱起了神圣庄严的曲调。

这片地区的主教也已经现身，他站在垒就的高台上，威严的目光扫视过眾人。

他的目光停顿，与上次在教堂初见时的情景似曾相识，可是眼神中的意味截然不同。

那对男女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独立派什么时候这么大胆？

还是说，他们就是独立派暗中孕养的力量？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挑畔？

抑或別有所图？

主教知道得太多，所以想得也太多，然而弗兰对主教和这片教区並没有太多留意。

织命魔女才是他的目標。

不管主教在想什么，进程总是要继续，他咳嗽一声，在眾目之下，开始了长的开场白。

可是福音使者仍未现身。

主教面色一沉。

那个福音使什么时候出来？

他一来到这里就在挑选女人传播福音，关在福音室里纵情声色，现在这种关头还在荒淫不断？

主教只能被迫延长自己的开场。

此时此刻。

福音使者法比安並不在福音室中，他正在教堂钟塔之上。

这座建筑极高，高度仅次於变幻魔女和织命魔女，可以將城內的景象一览无余收於眼底。

法比安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看那，那些蚁，只为了聆听自己的话语，就抢成这样。

他们理应仰慕自己。

法比安舒心地笑著，可是笑著笑著，目光却不自觉上，先是织命魔女的雕像，然后是变幻魔女的雕像。

高耸入云，目中无人。

魔女才在世界的顶端，她们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这么想著，法比安用力扣响大钟。

“当巨响传出。

至少现在，所有人都只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