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奥说：“我和兄长许久未见，有一些话想和他单独谈谈。”

而后深深低下头，將礼数做到最好：“拜託了。”

柯蕾娜沉默片刻，將这片空间留给他们。

抬头的时候克劳迪奥的神色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他转过头，问了与弗兰之前一模一样的话：“所以，兄长，她是？”

话语中的意味截然不同。

弗兰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幽玄魔女。我们生死相依。”

克劳迪奥的神情这才鬆懈下来：“毕竟是个魔女，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弗兰把毛巾盖在克劳迪奥的头上：“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一套了？”

克劳迪奥没有把毛巾拿开：“跟兄长学的。”

“我基本不骗人。”

“那怎么会把我们都拋下呢？”

“你又没问，我只是没说，这怎么算骗人。”

克劳迪奥苦笑：“兄长你总是这样。”

他把毛幣拿开，自己擦著头髮：“因为我还不够可靠吧？那么久了，你也只是把我当孩子。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帮不上你的忙啊。”

弗兰说：“你帮我足够多了。”

克劳迪奥说：“我有自知之明，兄长不必安慰我。三个副团长里，也只有我没办法登圣。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不是这么无能，如果兄长把用在我身上的心血给了別人，会不会对你更好？”

弗兰嘆了口气，目光落在克劳迪奥腰间剑刃上。

那是弗兰亲自找到矮人巨匠给克劳迪奥打造的，他视若珍宝，日夜不离身。

“你总是跟著我的路走，拿什么登圣呢？”

“不跟著兄长的路走，我又能走什么路呢？”

克劳迪奥说：“我大概是帮不上兄长，但是那个魔女不同，对吧？”

他扫视著房间，这里太过乾净，並不能看出什么生活过的痕跡，只有堆叠起来的书：“她是魔女啊，拥有著我无法企及的力量。有人能够帮到兄长，真的是太好了。”

弗兰抬起手，却没有再敲下去，只是不轻不重地按在克劳迪奥的头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说，“我们是家人啊，什么有用没有帮不帮得上忙的根本就不重要，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哥哥，这就是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根本就无所谓。”

克劳迪奥並不接话。

兄长总是这样。

兄长可以这么想，但是他却没办法这么附和。

照顾人的才能笑笑说出无所谓，一直以来被照顾的实在是没办法厚著顏面接受这样的说辞。

弗兰笑了笑：“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他细细打量著克劳迪奥：“你是不是瘦了？感觉神態也不太好。是不是很久没好好吃饭了？一会儿我找个地方亲自给你下厨，你想吃什么？”

克劳迪奥说：“做一锅麵包汤吧。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弗兰点头答应。

接著，克劳迪奥又问：“她也要一起来么？”

弗兰想了想：“虽然迄今为止，她只跟我一起吃饭，也几乎不在別人面前露脸。不过你毕竟是我的弟弟，应该没问题吧？”

“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克劳迪奥说：“兄长两人间的私密，我就不干涉了。”

又是一记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