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將突破光幕的时候,驻守帝都的马艾尔枢机卿缓缓走出。
卫兵们鬆了一口气,正期待著马艾尔枢机卿大展神威,却见他走到女人身前,郑重地跪了下来:“恭迎您的归来。”
女人倍感无趣,她切了一声,然后就停止突破,任由马艾尔枢机卿將她带入圣都。
见此情景,眾人面面相,不知该说什么,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两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堂中,属於教首的宝座上,女人百无聊赖地坐了下来。
她换上了雍容华贵的黑色长袍,戴著比她脑袋大得多的冠冕,冕遮盖住了她的脸,看著端庄,却还是翘著腿。
马艾尔在她面前跪下。
“您的入城凭证呢?”
“出去考察的时候不小心弄丟了。”
像是觉得冠冕太重似的,女人歪著脑袋,一手托著脸颊,张口吹著垂下的冕。
马艾尔说:“作为教皇,还请冕下注意仪表。”
教皇轻笑起来,她隨手扯下冠冕,拋到了马艾尔的头上:“那你来当这个教皇吧。”
马艾尔低著头一动不动:“还请冕下不要说笑。”
“说笑么,確实很好笑啊。”教皇的笑声放肆起来,在这恢弘壮阔的教堂中迴荡,“你们为了教皇的位置爭得头破血流,现在我回来了,把冠冕都丟到你的头上,你却说这种话?”
马艾尔把头垂得更低:“那是因为冕下已经很多年没有坐镇圣都,这才生出乱象。既然您归来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是吗?”教皇玩味地说,“可是—”
这时候身穿红衣的年轻主教闯入教堂之中,他大声说著:“听闻教皇冕下归来,我特来勤见·———
年轻的红衣主教看到歪歪斜斜坐在宝座上的教皇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我在说话呢,我的小羔羊,你怎么能打断我说话呢?”
她摇晃著手指,红衣主教突然扼住自己的喉咙,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
他张嘴吐出一片绿水,然后继续乾呕,呕出了自己的五臟六腑,眼珠子爆出两边,接著猛地伸手,將自己撕成两半,最后整个躯体都化作脓水,“滋滋”地腐蚀著地毯。
如果弗兰在这里,就会认出这是曾经诅咒魔女的权能。
教皇这时才看向马艾尔:“可是大家似乎並不想让事情迎刃而解。”
马艾尔还想说些什么,就发现教皇从座位上走下,她抬起脚,踩著冠冕把马艾尔的头一起踩到地上。
她拧转脚尖:“我也一样哦,马艾尔卿。”
力道之大,几乎要把马艾尔彻底踩碎。
马艾尔脸色不变,他安静等待著自己的命运,这时候教皇却鬆开了脚。
她轻声笑道:“只是开个玩笑,马艾尔卿整天板著个脸,也该好好放鬆放鬆吧?”
“好啦,马艾尔卿,叫人把地上那滩水清理一下吧。我在外面考察了那么久,因为福音使者死了,可是难得回来一趟。”
教皇伸了个懒腰,连声音都懒洋洋的:“把枢机卿跟红衣主教们都叫回来吧,嗯,连圣女也一起,我很想见见我的继承人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