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街边的一扇门打开。
从里面冷不丁地伸出一只手,但却並没有像是之前哪些人落井下石,而是飞快地將一个小小的包裹塞到了吴文清的怀里。
『吴家二郎,这些东西你拿去吧,別让別人看见一一吴文清抬起脑袋,刚想道个谢,然却只看到了一个紧闭起来的门扉。
..哎。
无声地苦笑一声,但吴文清还是尽力抬起那伤痕累累的身子,躬下腰,
朝著那门內之人拜了拜。
接著,他才打开那个包裹。
里面东西很简单,不外乎几捧糙米,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太岁肉而已,
吴文清嘆息一声,先將太岁肉拿出来,用布裹了,顺著门缝塞了回去,
只留下那几捧糙米,然后又对房门中那人说了一声。
“谢谢。”
对方的意思他其实也明白,不外乎是让他服个软,认个栽,以他吴家几代在县里扶贫救难积累起的声望,只要他改口称太岁老爷为神仙,那么就算县令也不敢对他再下狠手。
只可惜。
从小到大,吴文清的性子都和倔驴一样。
小心翼翼地將这得来不易的糙米揣到怀里,这残破的身体似乎也有了点力气,吴文清又蟎著重新迈开了腿。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
吴文清终於走到了自家的门前。
门上的漆料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顏色,原本刚刚清理不过一天,但如今又被各种侮辱性的图案所画满。
所幸的是吃了太岁肉的人都不怎么需要排泄,所以上面才没粘上一些更噁心的东西。
吴文清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敲响房门。
不过一会的功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就隨之响起。
“二郎,是你吗,你回来了!”
木门被用力的推开,出现在后面的,是自家妻子那清秀却又消瘦的容顏。
然后,那张容顏瞬间变的惊慌。
“二郎,你这身伤......你又遇到了他们?这次他们怎么下得这么狠的手?”
吴文清摇摇头,强挺起精神,露出了一张笑脸。
“放心,没什么关係的,看著惨,其实只是一些皮肉伤,咱们进去再说吧。”
如此,扶著自家妻子的肩膀,吴文清走到了屋內。
在小心翼翼地將吴文清扶到床上后,他妻子从家中柜子里翻出了半截珍藏的蜡烛,將其点燃,然后找出了些许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掀开吴文清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往上抹了起来。
看著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妻子一边抹还一边哭。
真是的,当初都在官家里一同当差,都同事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狠心下得这么重的手!”
吴文清苦笑道。
“如果別人倒不至於,甚至我那些兄弟直接就阳奉阴违过去了,可县太爷找的这几个人与我素有仇怨,以前他们捞钱时我拦过不少次,所以这次就......嘶......轻一点。“
他妻子听到那强行压抑的嘶吼,连忙放轻了力道,但那眼神却是越来越心痛,最后终於忍不住说道。
“二郎,要不.....咱就向县太爷认了这回,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