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这水平倒也没退步太多..::..那刘老爷,你那面写好了吗?”
刘昊並没说话。
看著这邪门的东西,他似乎也有些犹豫,但想想自家独苗的性命,再想想那些一推三四五六的道观,最终还是一狠心,不顾老妻的阻拦,將一张纸递了过去。
“老神仙,都写好了,您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老头接过,直接隨意地扫了一眼,然后討了碗酒,將那张纸在旁边蜡烛上一撩,接著趁起火光,口含一口酒,用力喷出!
火焰瞬间炽烈,那红纸飘到纸人身上,却並没有將其点燃,而是飘飘洒洒地散落到了其身上。
下一刻。
....那纸人忽地一笑。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当真切辨识到这场景时,侍女间陡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叫一一刘昊也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但还是强撑著问道。
“老神仙,这东西.....刚才活了?”
李老头揪了揪自己的八字鬍,傲然说道。
“不是活了,而是我以先天真气將自己法力灌入其中,让这东西短暂地与你家孙儿气运勾连......
剩下的话週游没去听,而是仔细打量著那个纸人。
刚才那一笑其实並不是什么真气,甚至连法术都算不上,不外乎是那种嘘人的江湖把戏。
但这就说明李老头是个骗子吗?
.也不是。
在週游的感觉中,刚才隨著那一口酒,確实有东西渗入了这纸人之中。
虽然並不像李老头吹嘘的那么厉害,但那东西確实也与刘家独苗產生了联繫。
可这东西的本质........以及联繫的方式.......週游倒是一点都没认出来。
不过他起码可以確认一点。
这纸人看起来邪,感觉起来邪,但里面连一丁点的邪气都没有。
甚至说....
还挺像茅山那一套路子的?
此时李老头也忽悠的差不多了,那刘昊刘大老爷如今一愣一愣的,就差纳头便拜了一一而李老头此刻也说出了之后的安排。
“那崇乱说什么时候来你家取人?”
三天后。”
“那就三天后开始办正事,不过这几天我们爷俩的食宿嘛.,
刘昊立刻打起了精神。
“住我家,有什么事您就说,我保证安排得妥妥的!”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过。
李老头这几日过得著实滋润,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綾罗绸缎一一但不知道为啥,无论週游问他多少次,这位都不肯对这件事透露一丝的口风。
直至今日一大清早,这位才又將週游叫了过来。
“我说徒弟啊,你知道你师尊这一脉叫什么嘛?”
11
坑蒙拐骗中的骗?”
“那算是一种.....不对,这只是应急时的方式而已,我跟你说,咱们这一门为三教九流下九流中的白门,虽然说上不得台面,但也算是传承悠久了,你师傅我最为擅长扎纸人,江湖人送外號纸人李.....“
“可师傅,你跟我说这干什么?”
李老头忽然停顿了下,然后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週游。
“..::.你这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打算干什么吗?今天你就可以看到了,但我也得告诉你,这东西是有风险的,你若是想走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这几天就当我请你的了....”
“而你若是不想走.....
“我可以教你一身在这乱世中活命的本事,但相应的,你也得真正拜入我的门下,你可愿意?”
週游看著那张猥琐的老脸,然后嘆了一声。
“师傅。”
....咋了?”
“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情况,离开这地方后,还有的活命吗?”
“意思是你同意了?”
“你说呢?”
李老头顿时乐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识时务,我跟你说..: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一阵敲门声就忽地响起。
然后隨之而来的,就是更加焦急..:.甚至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慌张的敲门声。
“老神仙,那个东西.......它来了!”
李老头神情一止,接著眉头紧锁了起来。
“不是说辰时收祭吗?怎么这点就来了?”
刘昊的声音如今满是惊恐。
“我也不知道啊,正常来讲確实是辰时,但谁想到今天就到了.....如今那玩意就在大门外候著呢,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老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对著门口说道。
“你先把自家孙子藏起来,记得,屋子要里放好薰香,然后封死房门,千万別让他的味道流出来,至於別的..:..徒弟。”
週游点点头。
“你扛著装那纸人的箱子,先跟我过来一一今天师傅我就让你看看咱们这一门是干什么的。”
但在想了想后,李老头又特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现在身体还没好,也別往前冲了,就好好跟在后面看著就是。”
在说完这句之后,李老头便再无任何多话,披上那油乎乎的羊皮袄子一一之前刘昊不止一次说过可以给他换一件,但李老头说什么都不肯换一一然后便率先推开门,向外走去。
今天天气並不算多好,不光是阴的厉害,而且还总泛著一种灰濛濛的雾霾,
这宅邸里的下人们基本都躲到后院里去了,只有刘昊垂著手,惶恐不安地在外面等待著。
“老神仙,请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老头挥挥手。
“你先回屋待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记得我的嘱咐,无论如何都別让你家孩子出屋,否则这回死的不止是一个孙儿,你全家,甚至包括我都得一同完蛋!”
见到刘昊慌乱的影下,李老头才继续向前。
而在外头,就在这刘府的门前,正有条不紊地响著一阵敲门声。
那节奏不急不缓,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
死人在敲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