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记得那场大饥荒已经过了很久了吧?这些年收成就算差点,但也应该能勉强填饱肚子..::.而且外国那面应该也能买些粮食,怎么变成这般样子.....
”
但李老头只是讥讽地笑道。
“徒儿,瞧你这话说的,就算有收成再多,那也架不住官老爷们那越来越多的税啊一一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是你种著地,需要交的税甚至比地里的收成还多,而那些豪门大户倒是一分钱不用交,於是所有的税都压在小老百姓身上了......至於外国的粮食?”
李老头指了指天上。
“当时那帮洋鬼子確实打算卖咱们一批粮,虽然价格高了点,但怎么都比那些囤聚居奇的奸商要强,可老佛爷当时只说了一句。”
——
-我等天朝上国,不需蛮夷番邦一丝一毫的粮秣。”
剩下的话李老头不肯多说,但週游也明白了过来。
此刻有人拖著板车,开始收拾起那些户体一一这倒不是官府的,而是由周围百姓自发出钱凑得一一见到如此,李老头也是终止了这个话题,然后拉著週游,
踏著航脏的雪,离开了这个地方。
隨著城区的深入,那路倒的户体倒是少了不少,反而是乞逐渐多了起来。
而且出於什么原因,这帮傢伙自己之间就內斗的厉害,往往乞討之前都得经过一番爭斗,只有胜利者才能跪到路人之前哀哭著施捨。
不过无论是祈求的,痛哭的,还是卖惨的,都被李老头给拦了出去,哪怕那些明显未成年的孩子都是一样。
至於老头给出的解答也很简单。
“像是这种成建制的乞弓一般都是由弓门统御的,如果是正常的还好,只是单纯的在乞討,但如果是邪门歪道的话.......总而言之儘量避开著点,免得多生事端。”
週游虽然没弄懂啥意思,但老头毕竟是个在这世道廝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怎么都比他这人生地不熟要经验老道,所以也就听而任之。
之后又走了半个多的时辰。
他们下榻的旅店离这並不远,但老头不知为何,却並没往那个方向走,而是七拐八拐地带著週游来到了个酒馆之前。
週游对此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师傅,我刚才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咱们身上的钱没多少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您这居然还有閒心来酒馆喝酒?”
李老头倒是笑的十分神秘。
“乖徒儿,你师傅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你且先闭上嘴,安心和我过来便是,
酒馆里的环境远比週游想像的要冷清。
大抵是如今这环境实在太差,导致很少有人过来买酒,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个似乎是老板兼雇员的人趴在桌子上,酣睡正酣。
李老头走过去,用力敲了敲桌子。
...没醒。
李老头稍微用了用力。
...依旧是没醒。
最后在週游的目光中,李老头绷不住了,开始握紧拳头,用力砸起了桌子。
这回对方终於醒了,只见其睁著睡眼的眼睛,含糊道。
“吵什么吵,扰人清梦,不知道我昨天忙活到半夜啊.....对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买酒嘛?”
看样子李老头是十分想要抽这傢伙一耳光,但最终他还是硬忍了下来。
“怎么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是这德行....我不是来买酒的一一我问你,你们这里可有馒头卖?”
然而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人却一个激灵,陡然清醒。
“客官是从哪来?”
“打东边来。”
“是往哪边去?”
“往西边去。”
“馒头要几个?”
“不多不少,正好七个。”
“想要做何用?”
“赶路颇急,权作乾粮。”
“不加些酒肉?”
“囊中羞涩,无其余钱。”
那店主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是白门老爷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知道您有何贵干啊?”
週游在一边也差不多看明白了,这大概是像是绿林黑话那种玩意,是专门用来辨认身份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下九流的身份又不是什曝不得光的玩意,这么谨慎干嘛啊?
李老头倒是没注意到什么,只是摆著那一如既往的猥琐表情,对著店主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看,咱们九流眾人不一直把除票斩邪为己任嘛,我这前不久刚解决了一个大傢伙,如今手正热,所以想著来跑你们这堂口一趟,看看这城里是否有崇乱以及其赏格可以除...“
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店家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老先生,您这是缺钱用了吧?
?
谁想到听到这话后,李老头当即就不乐意了。
他这人嘛,你可以说他猥琐,也可以说他爱占便宜,但不能说他缺钱一一毕竟他还是挺好面子的,尤其是这种当面揭穿他的情况。
“怎么说话呢?我像是那种缺钱用的人吗?来来来,你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李老头又晃悠起他那个装满石子的骗术口袋,对方瞅了一眼,嘿嘿一乐,但还是看破不说破,只是从柜子底下拿出了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老头闻到酒香,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而那掌柜则是慢悠悠地说道。
“说实话,虽然自咱们太后继位后,这票乱多的有些离谱了,但老先生您想这么隨隨便便就撞到一个还是挺难的.....
李老头闻言,脸色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就在此时,他口风忽然又一转。
“不过好巧,我们这还有一个活,我们也不知道是否与这崇乱有关,但如果能弄明白的话,赏格还是有不少的..:::”
“而这活实际上也很简单。”
“那就是..::.最近这章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闹起了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