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怎么阴气这么重!死了三个人不会到这种程度啊.:::.难不成真闹鬼了?”
而週游则是点燃火把。
火光照耀之间,也显露出这里的景色。
户体早就被件作给抬走了,如今这屋子里只剩下早已被冻成冰碴子的血跡,
不过光从那到处都是的痕跡中也能够看出,此间之前发生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週游用手隨便摸了把,然后习惯性地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一结果马上就被自家那便宜师傅给一巴掌拍了下来。
“你找死啊?这里什么情况都不明白呢,你就隨便接触,也不怕中了什么毒导致肠穿肚烂......“
李老头也点起了火把,往著周围一看,也是砸吧起了嘴。
实在太乱了。
这家人以前似乎是干收垃圾的,除了血跡以外,到处都是各种的杂物废品也多亏是这北城土地不值钱,才能让他们堆上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也隨之带来了一个问题。
他们师徒二人恐怕得费上不少多余的力气了。
李老头倒是不嫌脏,但他嫌累,在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后,他很自然的將目光转向了週游。
“我说徒儿啊......
“师傅你先忙,等会我去个厕所。”
..你这给站住!”
李老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让你小子干点活怎么那么难呢..::..这样,我搜这个屋子,你去旁边房子看看一一如今还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无论是鬼还是崇都不会胡乱出来,等找到什么线索再来招呼我......
北说完,老头摸了个凳子,往上一坐,接著又拿出他顺出的那瓶酒,小口的抿了起来。
週游也没和他计较,而是摇摇头,便举著火把,往偏屋走去。
他年轻力壮的倒是不在乎这些,更何况.::::他自个也总有些法门不方便让自家师傅看到。
走过一个拐角,则光线越发的昏暗,像是这种地方也不可能有窗户什么的,
唯一透光的就是那漏风的顶棚,而週游则是借著火光,深吸一口气。
景神食饵歌诀自发运转,开始分辨起空气中的味道。
一虽然说现在用的不是自个的身体,但玄元老道传的心法自己还记在心里呢,如今重拾起来也不难。
哪怕是水准差了点,但起码在某些情况下也算是够用。
“灰尘,砖头,之前残留下的血腥,还有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些破烂...:..幸好这还是冬天,倒还没有腐烂的味道,除了垃圾以外倒也没別的了,甚至连只耗子都没有.....”
但说道这里时,週游忽地一愣。
说起来.....耗子呢?
说起来现在確实是寒冬腊月,但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可不会去冬眠,而这种垃圾堆又是他们最好不过的庇护所,正常来讲怎么都应该是耗子成群的。
然而此时此刻,在其中,週游却赶不到任何一点活物的味道。
而且,就在此时。
伴隨著『哎牙”一声。
在他身后一直敲开著的门.:::
突然间,就那么关上了。
週游脸色一沉。
但和平常至少会被嚇个一跳的凡夫俗子不同,他並没有做出任何害怕的举动,而是从袖口中滑出短刀,反手握住,后轻声呼唤。
“师傅,是你关上了门吗?”
並没有回应。
週游走的距离並不算多远,如果李老头仍然坐在那里的话,怎么都会听到他的呼声的,但如今在门的另一边,所传来的就只有一片死寂。
他握住门把,试了试。
毫无疑问,是从另一侧门住了。
然后,又是稍微用了用力。
门纹丝不动。
接著,週游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腿,飞起一脚端到了旁边的墙上。
结果和门一样,墙甚至连一丁点的颤动都没有。
现在週游也差不多明白了,自己这是....
落入陷阱里了?
好嘛,本来还是打算逮老鼠,没想到自己如今却成了那个老鼠?
週游露出了个尷尬的笑容一一但就在此时,忽然有一阵吵闹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隱隱约约间听不真切,但依稀间可以能够辨认出是一对中年男女的声音。
“我都说了.....
“你也该听听.,
“想想自己孩子.
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才能发现不知何时起,另一个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支昏暗的蜡烛,两个的人影就蹲在那里,低声细语著什么。
其中一个男声说道。
“都说了,今年要交的例钱又多了,老爷们说学那帮洋鬼子,搞了个什么清洁银,摊派下来一年也得交不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然而那男声刚说完,女声尖锐的声音又起。
“但你也不能想把娃子卖出去啊,咱家就这么一个后,你把他卖了今后咱们怎么办?”
男声愤怒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这难道不也是我娃子!但没办法啊,不卖他咱们一家三口都得饿死,卖了他起码你我也能活下去一一而且说不定他今后也能遇到什么好人家呢......
“
“你做梦呢!那帮人牙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孩到了他们手里基本都是折断手脚挖去眼睛,想办法弄残了扔去当乞弓的,又怎么可能......
“你个妇人家家的,懂什么.::::
细语逐渐变成了爭吵,爭吵又逐渐变成了咆哮。
很快的,也不知那女人说了些什么,触怒了对方一一那男人抄起旁边的柴刀,奋力的笔画了几下。
当然,他也並没有想要动手。
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也是被磨平了稜角的中年人,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於真砍死自己的婆娘。
但就在此时,意外突生。
在烛火的照耀下,那男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来一一他婆娘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消气了,刚想说上那么两句软话。
可当她抬起头时,却是看到了一张歪曲的脸。
那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在笑,但嘴巴却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涎水从嘴角留下,男人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手臂已经先於言语落下。
继而,那柴刀就此砍中。
血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