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春雨楼.他们说是要缉拿一个要犯.您不会说这事还有那北地之王参与吧?”
“.你说呢?”
这位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然后不住地喃喃自语道。
“祸事了我草他娘真的祸事了,和余三指牵扯上都是非死即伤.我就只是想赚点做皮影的钱,怎么扯进这种风波里了啊.”
周游随之叹了一口气,又将剑举了起来。
“我说你,现在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皮门中人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额把我当个屁放了?”
“那你之后万一又来找我麻烦应该怎么办?”
“小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周游忽然笑了起来。
“成啊,你对自家祖师发血誓就可以,保证自己在这件事里和余三指没关系,并且之后如果再找我们麻烦,必将诅咒加深,永沦地狱。”
那人当即不说话了。
他就那么可怜巴巴地跪着,嘴巴嗫喏了几声,似乎是想要想要讨饶——但看着那随时都有可能砍下去的长剑,又无可奈何地憋了回去。
这剧本里的世界并不比现实,能拿发誓当放屁——或许说平常的誓言随便他讲,但一旦涉及到血誓这玩意那可是真会实现的。
但如今这种情况.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能够走的也就两条路。
发,能放他一马。
不发,那就死在这。
而周游也不着急,紧握着剑,并且还像是不经意般,一点点将剑锋往内压。
感受着那隐约的刺痛感,这位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哭丧着脸说道。
“我,苍乐,以自家祖师爷发誓,我是真不知道这事和余三指有牵扯,在此之后只要车到站,我自己会立马滚下去,绝不会再为难于这位额.”
“周游。”
“这位周游和他的雇主以及同僚!如有违背,永沦地狱,承受万年剥皮剜心之苦,您看这样行了吧?”
周游这才放下剑,说道。
“我也没让你说的这么狠毒”
“大爷,您.”
“算了算了,你可以滚了,记得,之后再见到你时,我可绝不会留手了,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
那人急忙收拾好东西,便想要就此跑路——不过在临行前,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说道。
“那啥,大爷,看您饶我一命,以及李老爷子的份上,我叮嘱您一句哈。”
“.什么?”
名叫方魈玉的皮门中人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十分认真地说道。
“怎么说呢最近和我一起被雇佣的人动作十分奇怪,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为了捉拿什么重大通缉犯,所以才表现的如此异常,但一旦牵扯到余三指这位.那恐怕事情就不会小了。”
周游未答,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
回到车厢里后,周游对酆千粼说了下自己遇到的情况。
陈勋对他放走皮门中人倒是有不小的意见——按他的话来讲,那就是但凡这种敌人,都得是直接轰杀才好,什么情面都不用讲,既然过来找麻烦就得做好了找麻烦的代价。
至于酆千粼倒是浑不在意,甚至还问了下如果那位真缺钱的话,他用不用资助一点——但听到最后那一句后,也是露出了沉重之色。
“看起来余大帮主确实没想过就这么放过我啊算了,之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实在不行咱不坐这列车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到长庚那面了,那里算是走私的关键之处,洋鬼子的商品有不少,路况也会好很多,到时候实我雇辆汽车,载着咱们过去。”
周游闻言也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不安感,就仿佛是一层阴霾般,挥之不去。
转眼间,又是两日过去。
出乎意料的,中间并没有什么波折。
那方魈玉在下一个站点就慌不及忙地下了车,顺便还带走了几个一同被蒙在鼓里的同僚,而余三指手下的那帮人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异动。
当然,刺杀依旧是没间断过,但皮门似乎就算是其中的重量级人物了,剩下的虽然依旧有不少的奇术和活,但在周游和陈勋的清剿下,倒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来。
眼见得离酆千粼所说的长庚镇越来越近,但不知为何,周游心里的不安却越发严重,以至于连裁纸画符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所幸,现在背靠着这么一个大金主,至少材料这玩意是管够的——就在这几日的疯狂赶工之下,甚至一个白事队伍都快要成型。
这天少见的他和陈勋都没有出去巡视,而酆千粼也不再表现的那么优哉游哉,而是凝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是在这车厢中,就只剩下周游点墨绘像的声音——但很快的,一阵敲门声就打破了这场寂静。
陈勋看了酆千粼一眼,决定他没叫任何服务,于是收拢起拳头,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前。
“谁啊?”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呢这是酆先生的车厢吗?”
“.你是?”
“我是车长下面的,他让我通知您一声,车里出了些情况,恐怕得需要您避一避.”
说话间没什么破绽,声音也是常来通知的那人,但是陈勋仍给周游使了个眼色,然后做好随时都可以攻击的准备,这才打开了门。
屋外确实是个乘务员,身穿着车上的制服。
但在其身后,却又跟了个普通的乘客。
陈勋一愣。
正常来讲平民百姓不会到这头等厢来的——被抓到就罚款不说,甚至遇到不讲理点的,还会被人家保镖家丁一阵狠揍——但现在为何出现在这里?
但还未等陈勋说什么,那乘务员就露出了张哭一般的笑脸。
“陈师傅,救我——”
那个字还没说完,他脸上就骤然浮现出了一条血线。
接着。
只见得那身躯一分为二,内脏与下水顷刻间撒了一地。
——而在同时。
尖锐而又刺耳的咆哮声,瞬时响彻于整个火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