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向来是能听进意见。
周一,寧梔依旧去文工团上班,隨著时间往后推移,训练任务重了不少。
元旦文艺表演,文工团上下都非常重视。
毕竟会有首长看的表演,没人敢马虎。
乐器队的两位老师井水不犯河水,但训练方面有差別,导致的乐器队的练习进度有点慢。
为此,王团不止一次喊了寧梔和方国兵到办公室里谈话。
寧梔也很无奈,有个拖后腿的同事,让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了许多。
偏偏方国兵死猪不怕开水烫,仗著资歷老,处处拿腔拿调,来彰显自己在乐器队的地位。
说又说不听,怪烦人的。
与这样的人共事,寧梔是真的想要撂挑子。
可话又不好明说,不然岂不是成了她没有容人之量,况且她每周就来三次,方国兵更多的时间在团里。
她好不容易掰正的演奏问题,等隔一天再去又会反覆出现,问了之后才知道,方国兵觉得自己的教学才是对的,让他们改回去。
寧梔后来乾脆就隨他去了,她又不是为了和方国兵別苗头,乐器演奏不统一,那叫什么乐器队。
她选择息事寧人,方国兵却不这么想,只以为自己斗贏了寧梔,天天那鼻孔看人,更夸张的是,为了凸显自己,不管乐器队的死活,乱教一气。
寧梔实在忍受不了,和他爭论一番,两人又被找去谈话了。
“王团,寧老师明明不会教,非要凑什么热闹,到时候上台演出,不是给我们文工团丟人吗?”方国兵想到这些日子寧梔的妥协,做派越发高傲:“要我说啊,文工团就不该请她来做老师,这不是钱养閒人么。”
想到无意间看见寧梔的工资条,他就嫉妒。
做的事比他少,工资却比自己还高一点。
方国兵哪里接受的了,愈发想把寧梔踩下去,到时候把人挤兑走,他就可以找王团提一提涨工资的事。
王团脸色难看的揉揉鼻樑骨:“小寧,说一说什么情况。”
寧梔淡淡的將事情大致讲了讲,道:“王团,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主要是我与方老师的教学方式有衝突。”
“他不认可我的教学,刚愎自由,导致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
王团长拧了拧眉,问道:“你们就不能互相配合一下吗?”
方国兵冷哼:“不能。”
寧梔点点头:“我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可答案完全不同,谁更有大局观,让人一目了然。
方国兵一愣,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瞧著王团长冷眸的视线,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谁想他一时最快,竟然將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恶狠狠瞪一眼寧梔,似乎在怪她会討教卖乖。
寧梔目不斜视,暗骂一声蠢货。
王团长沉下脸:“方国兵,你怎么回事?”
“作为团里的老同志,我很看重,也尊重你,可你却为了拿捏小寧,故意不配合工作,如果你不想留在文工团,你就儘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