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是刮骨钢刀,自己態度不强硬,或者藏著掖著,反倒显得心虚,容易坐实言论,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免得人多想。
汪利民看寧国强的目光已经从原来的冷漠,变成看垃圾一样,似乎多瞧一眼都觉得噁心。
抬手轻轻在鼻尖扇了扇,脚下连退好几步,拉开与寧国强的距离。
之前寧梔找来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她小题大做,没想到真见到后,发现確实是个噁心玩意。
这人竟然当眾说,他和寧梔有不正当关係。
还说他是寧梔的养父,就他看来,杀父仇人还差不多。
听见要找公安来,寧国强一下子就慌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著,像是在找寻逃跑的路线。
寧梔冷声道:“寧国强,污衊人再逃跑罪加一等。”
被看穿想法的寧国强僵在原地,额上的汗水不断涌出,被寒风一吹,直凉到心底。
他打了个哆嗦,眼里露出害怕的神情,逼著自己张嘴道歉:“对、对不起主任,我该死,我说错了话。”
“您原谅我一回,我在乡下待惯了,嘴巴没遮没拦,不是故意的。”
“我···我···”他一咬牙,扑通一下,直挺挺跪到地上,朝汪利民的方向就要磕头认错。
唬了汪利民一跳,飞快往边上避让。
真要让这头磕实了,他没错也变成有错。
逼人民群眾磕头,他这街道主任也算是做到头了。
寧梔惊讶的小嘴微张,同样没想到寧国强如此能屈能伸,在宏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到首都是零帧起手,说跪就跪。
要不是汪利民反应快,等公安同志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岂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汪利民气著了,连带对寧梔也生出些怒气:“你们干看著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扶起来!”
汪利民带来的人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的把寧国强从地上『扶』起来,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人扶住一支胳膊,死死的將人控制住。
张桂兰看著情况不对,脑子一抽,往地上一趟,张嘴开嚎:“欺负人了,欺负老实人了,大伙儿看看啊,养大的白眼狼欺负人了。”
“主任带头欺负老百姓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世道不公啊···”
张桂兰可不管那么多,什么词都忘外冒,好好给汪利民活灵活现的表演了一出,来自乡下妇女的拿手好戏——撒泼打滚。
汪利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眼神不自觉往寧梔那边溜了溜,目光里写满嫌弃。
寧梔头皮发麻,已经开始思索怎么赔罪比较好。
当然前提是汪主任还愿意让她登门···
公安同志来的速度很快,张桂林还没滚两圈,身穿笔挺军装的同志便来到现场。
他先和汪利民打了声招呼:“汪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汪利民压住喉咙里的嘆息,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言简意賅道:“陈队长,这两位老乡自称是寧同志的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