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
说著,沈临目光玩味,上下打量著她,喷道:“脾气还挺大啊?”
“你现在吃我的,睡我的——·结果现在还敢给我摆起脸色了?!”
听到这话,姜南枝小脸一僵,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在得知沈临没有收那位林二小姐为徒时,她心中刚涌现的情绪已然消退了大半。此时被沈临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没有—”
她小声嘴硬辩解。
紧接著,又想到什么,抬头悄悄看了沈临一眼:“那,那你——”
“为什么不指点我?!
姜南枝很快又想到,就算是指点武功,那他为何不愿意指点自己?
偏偏要去指点那位林二小姐?
“还说不是看上人家了?!
“指点你?你会武功吗?”
见姜南枝理直气壮反问,沈临警她一眼。
“我—
姜南枝顿时又泄气了。
她不会。
“你都不会武功,小爷我怎么指点?”
沈临一摊手。
“不会武功———·就不能指点了吗?”
姜南枝咬咬下唇,不想轻易放弃:“我,都可以学!”
“这么说来,你很想拜我为师?”
沈临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姜南枝,想起她刚刚那委屈的神色,不知想著什么,
又再度凑到她身前。
“这么说来,你考虑好了?”
“什,什么?”
姜南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可当迎上沈临玩味的目光时,又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的一下通红,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不行!”
她连连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
沈临遗憾的嘆了口气,看来这位落难小公主还挺有原则,绝不出卖自己的身子。
姜南枝沉默纠结著,她咬咬下唇,似想说些什么。可看了沈临一眼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临將她的神情反应收入眼底,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吧,回家。”
姜南枝低眸默然,情绪有些失落,迈步跟上。
天色昏暗,河岸边上,两人依旧一前一后,回到了翠微巷小院。
推开院门,院中一片漆黑。沈临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等返回前院时,便见一道孤冷的身影正坐在门口。
夜晚寒风呼啸,姜南枝失神的坐在门口台阶,望著院中证证出神。
就连沈临靠近,也似乎没有察觉到。
“在想什么呢?”
沈临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著脑袋,沉默良久。
“我,想我父王了———“”
姜南枝声音低落,有种说不上来的哀伤。
她想念父王了!
流亡的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每次想起父王惨死在那个女人手上,
她心中便涌现起无尽恨意。
可恨意过后,便又是深深的绝望。
“可是,我却没有能力为父王报仇—
姜南枝的声音带著几分颤意,低落。
她太没用了!
什么都做不好,如今连给父王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少女那双桃眼儿愈发通红,仿佛有什么晶莹剔透在眼眶中酝酿著。
“嘿,你还跟我打上感情牌了?”
还没等姜南枝继续伤感,沈临便打断了她的情绪配酿施法,顺势往她旁边一坐,感慨道:“你也不看看你的仇人是谁?当今女帝,想刺杀天子哪有那么容易?”
想靠习武学一身本领孤身闯入皇宫刺杀天子,本就是异想天开。天子真要是那么好刺杀,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姜南枝身躯微僵,下意识往旁边挪挪,离沈临远一点。但门口位置就这么点,根本挪不开多少,姜南枝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
“我,我去洗漱了。”
说著,她转身快步逃离。
似有些故意躲避。
沈临眯眼看著这位落难小公主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南枝烧了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乾净衣裳。回到房间,望著铜镜里穿著一身靚丽女子衣裙,清秀乾净的自己,她恍愧了良久。
流浪逃亡了这么久,她为了隱藏自己,不知多久没有梳妆打扮过,肚子都填不抱,哪有力气想其他的?
而如今,她暂时不用担心会饿肚子,还能將自己洗的乾乾净净,望著铜镜里的自己,姜南枝突然想到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些?
姜南枝微微低眸,有种异样的情绪涌现。自己,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他不愿意教自己武功,自己为何要赌气呢?
想到这,姜南枝心头微沉,那股愧疚情绪愈发强烈。又望著铜镜中的自己,
在千面天蚕丝的遮掩之下,这张熟悉而又平庸的脸庞。
她轻轻伸手摸了摸,轻咬了咬下唇,不知想著什么。
片刻后,姜南枝走出房间,来到隔壁。
房门並未关上,房间內亮著昏黄的灯火。
姜南枝刚走近,便瞧见一袭轻衫长袍的沈临正站在窗前桌旁,背对著她。
灯火摇曳,照映出一道挺拔而威武的身躯。
姜南枝愜愜看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略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小心翼翼缓步走进房间,刚走没几步,似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沈临回头。
“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研墨——.“”
沈临刚开口,目光落在姜南枝脸上,隨即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