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面色凝重,安抚著严杰,嘆气道“此次你们师徒下山,只与林家有过恩怨。你师傅遇害,多半是林家所为。”
“只是这林家手眼通天,那林夫人手段更是了得,想对付她,可不容易。”
张天元沉声嘆气道:“听说那位林夫人与城主大人关係亲近,就连知府大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即便此事是她所为,可没有证据,恐怕也会被她靠著关係压下去——”
“就怕,到时候你师傅死的不明不白,无处伸冤——”
听著张天元的话,严杰很快想起今日在官衙时,那位知府大人在见到林夫人时的態度。他神情顿时愤然:“杀人偿命,难道她林家就能手眼通天,顛倒黑白了?!”
“砰!”
严杰猛然一巴掌拍在旁边桌子上,怒气冲冲道:“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官府既然还不了我师傅清白,那我便去请我师伯出面!”
“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没有公理了!”
听到这话,张天元眼神底闪过一抹精光:“严贤侄的师伯?莫非便是重阳派的掌门?
!”
严杰冷声道:“正是!”
“我师伯便是重阳派当代掌教,上三境高手!”
严杰猛然起身,眼神底闪过一丝狠辣:“我重阳派绝不是如此好欺负的,若官府这次不能给个公道,我便让师伯大开杀戒!”
“將她林家灭门!
天色渐暗。
扬州城柳岸边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岸边杨柳依依,冷风吹拂,不时扬起少女的裙摆。
是春天的味道!
沈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那始终跟他保持著数步距离,不远不近跟著的姜南枝。
“你又咋的了?”
从醉香楼出来后,这落难小公主就一副愤愤然的模样,瞪著沈临,好似沈临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骗子!”
姜南枝怀中抱著刀匣,眸中泛著几分愤愤。
“我怎么又成骗子了?”
“你就是骗子,大骗子!”
姜南枝气呼呼道:“今天那里明明就是,就是—”
“你却骗我是酒楼?!”
感情这傻姑娘反应过来了?
“那不就是酒楼吗?”
“明明就不是。”
“怎么不是了?”
“那就是青,青楼!”
姜南枝脸色羞红,有些滚烫。这傢伙,居然骗自己上青楼。
想起今天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居然被他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那里是什么酒楼!
然而,沈临却脸不红心不跳:“青楼怎么了?青楼难道就不是酒楼了?”
“那醉香楼的醉香酿远近闻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姜南枝一,隨即又气呼呼道:“可它还是青楼啊!”
沈临一摊手:“我何时说过它不是青楼了?”
姜南枝被这么一反问,顿时语塞,一想,还想他还真没说过那不是青楼。
可是,可是.—
姜南枝很快又反应过来,愤愤道:“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
“青楼又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因为—”
姜南枝脸色泛红:“那,那种地方都是,是———”
她很想形容一下,却又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航脏?”
“对,就是骯脏!”
姜南枝被提醒了下,当即点头,气愤道:“你怎么能去那种骯脏地方?!”
“人心中的大山,果然是一座成见吶。”
沈临感慨似的嘆了口气:“谁告诉你青楼就骯脏了?”
“难道不是吗?”
她身为南初公主,从小就听府上的跟她提起过。说青楼的那些女子都是自甘墮落,她们出卖自己的身体,供人取乐,践踏—-还有那些去青楼的客,也都没一个好东西。
想到这,姜南枝又偷偷看了沈临一眼,暗暗咬牙气愤—没想到,他竟也去那种地方?!
还带著她一起去!
“当然不是。”
沈临淡淡道:“我看到的,只有一群为了生计,勤勤恳恳努力,贡献付出自己的女菩萨罢了!”
“?”
姜南枝有些发懵。
怎么还扯上女菩萨了?
沈临警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知道她们有多努力吗?你知道她们为了养活自己,养活家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们虽是青楼女子,但从不作践自己。她们不偷不抢,不犯罪,不走歪门邪道,全是靠自己的身体努力赚钱—..”
“同样都是出卖自己当牛马,人家出卖身体又有什么不对的?”
这一番话给姜南枝忽悠的云里雾里,她本能感觉哪里不对,可又感觉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她们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啊?!”
姜南枝很快想到什么,咬牙辩解质疑:“她们,她们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
“这不是作践,而是无私奉献!”
“要是没有她们甘愿奉献,哪能造福大眾?”
沈临感慨道:“你可知要是没有她们,社会江湖混乱成什么样?那些无处发泄精力的三教九流之辈,会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行为?”
“她们为社会的稳定,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这不是女菩萨是什么?”
姜南枝:“...“”
虽然感亏很有道理,但又亏得哪里不对。
半响后,姜南枝才总算反应过来,脸色羞红。说了半天,那不还是青楼女子?
她气呼呼道:“你,你这都是歪理,胡说八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
姜南枝鸦恼,瞪了他一灾,板著哲脸儿,扭开脑袋,不搭理这傢伙。
但过了一会儿,似想起什么,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沈临。
“你,你炊才——”
姜南枝咬了咬下唇,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
“去见那位魁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