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把那一叠稿纸递给诸葛正我:“神候,东西还没写完,但也已经完成了不少。”
“不过这东西,你自己看看,然后以你的名义些变法之策给皇上就行。”
“切不可直接將这一份手稿给皇上看到。”
诸葛正我略有些疑惑:“这治国之策,有什么不能让皇上看的?”
陈平安端起茶杯:“那神候先看一点,我这一套治国之策,並不完全適应大明,有些东西甚至是大逆不道。”
“我建议神候看完之后,最好还是將其销毁。”
诸葛正我见陈平安说得这么严重,心中也生出一些疑虑,立刻开始翻看。
仅仅是第一句话,就让诸葛正我心中一咯。
一国之內政,在於民生,帝王首重皇朝根基,两者必有衝突。
这一句话让诸葛正我额头直冒冷汗,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句话確实有道理。
当民生和皇位传承產生衝突的时候,皇帝必然考虑传承,这是必然的。
继续往后看,確实都是各种治国策略,但这些策略的“终极”状態,都是在无皇权的状態之下。
可陈平安又没有写,如果没有皇权,现在皇权掌控的权利要交给谁。
陈平安后面所有治国策略,都没有说皇权,但每一句似乎都在说,这些策略跟皇权相衝突,最后只能给出一个相对妥协的解决方案。
“陈公子,这这也太”诸葛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陈平安说道:“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
诸葛正我一沉默应对,算是承认了陈平安这话。
陈平安继续说道:“这只是客观的事实,我也只是提前把这些道理告诉神候。”
“而且,我给神候的这一整套治国之法,並不一定就要否定皇权。”
“至於怎么融入大明目前的制度,我可能就帮不上忙,需要神候自己考虑了。”
诸葛正我此时感觉拿在手里的这一份治国策略,有些烫手,又感觉这是这一份能够让大明登上盛世的秘籍。
“陈公子,你觉得这些治国之策,真的能有用吗?”诸葛正我没有意识到,自已应该比陈平安更懂这些才对。
他现在下意识就觉得,陈平安在治国方面也是一个天才。
陈平安正色说道:“治国之道就如武学之道,不同人的体质,对修炼不同的功法有著一些区別。”
“当一个人修炼过一种功法,再要修炼其他功法就有诸多限制。”
“如果是同一个路数,能达到互补的效果,要是两套功法衝突,那只会伤其本源。”
“国家就是修炼过不同功法的武者,我现在给的这一套治国之策,或许比较包容,但他更像是一个大纲。”
“只有提取出其中適合自己的,那才能对这个国家发挥最大的作用。”
“至於怎么提取,那就是神候的事了。”
诸葛正我很是赞成陈平安的这一番话:“陈公子说得没错。”
“我冒味问一句,陈公子可有入庙堂之心?
“若是陈公子愿意,我可以跟皇上推荐。”
“皇上也是非常欣赏陈公子才能的。”
上次听过陈平安说的那些治国之策后,诸葛正我心里就想过,一定不能让陈平安去辅佐其他的皇朝。
陈平安的治国能力到底有几分,还不能確定,但他的理论確实非常不一般。
这样一个人,要是去了敌对国,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陈平安只有理论,没有实践能力,最好也是留在大明。
陈平安一眼就看穿了诸葛正我的那些小心思,笑著说道:“神候,我自由散漫习惯了,受不得一点约束。”
“让我入那庙堂,实在是有些难受。”
“感谢神候美意,我实在不適合。”
“神候也可以放心,我既然不入大明庙堂,也不会入其他皇朝的。”
陈平安说话直白,反倒让诸葛正我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说道:“明白,是我强求了。”
“不过我说的话隨时都有效,陈公子若是什么时候想要入庙堂,隨时可以来找我。”
两人閒聊一会,诸葛正我藉口有事要离开。
陈平安特意將他送到大门口。
诸葛正我停下脚步:“就送到这吧!”
“近来无情也没什么公事,陈公子过两日就要离开,得空了可以去见见。”
“那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登门拜访。”
“告辞!”
诸葛正我本来就不反对盛崖余跟陈平安。
之前也知道陈平安在武学一道上,天赋极高,现在又知道陈平安在治国之道上也很有水平。
要是宝贝徒弟跟陈平安在一起了,双方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羈绊。
虽然儿女私情在国家利益面前,显得有些脆弱,很难当做有效的捆绑,但说不定在关键时候也能有点作用。
最重要的是,盛崖余忠心大明皇朝,万一陈平安跟其他皇朝走得近,只要无情在陈平安身边,
自己隨便问问,无情定然会如实告知。
陈平安拱拱手:“神候慢走。”
陈平安知道诸葛正我的心思,这让他有些无语。
虽然这些手段可能在朝堂之中非常常见,无非就是各种联姻。
陈平安心里却有些许抗拒的,他更喜欢那种纯粹的感情。
“要不要把盛姑娘接走?你现在要是开口,盛姑娘会不会答应不知道,诸葛正我肯定会答应的。”邀月开玩笑问道。
陈平安摇摇头:“余崖不是那种心里只有儿女私情的女子。”
“而且,这时候,我不喜欢!”
邀月说道:“那这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在诸葛正我面前展现了治国才能。”
“你所提出的治国策略,还都是天下从未有过的。”
“他不得不重视你。”
“你要不说,那就什么事也没了。”
陈平安心里还真有些许的后悔:“算了,不说这个,去看看缩缩,明日就要和师妃暄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