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看过三体吗？
草间彻也不知道丸山一男向“田径部”借操场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反正不管是什么都已经亏了。
前前后后他们借用了操场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快到“田径部”的部员们刚刚用一半的场地完成热身，远处东教三楼“吹奏部”的合奏练习还没结束，隱约还能听到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小號声响。
不过至少那些慕名而来的学生看到了草间彻也的演出，水准倒是配得上他的脸蛋。
至於“摄影部”的电影想要表达什么他们则是完全没有印象，只感觉草间彻也未来可能会成为当红的明星。
男生会想著去和他熟络一下，女生则是在想以后孩子该取什么名。
一行十几人也算是结结实实的丟了一次脸，一个个低著头松松垮垮的回到了1摄影部”的教室。
进屋后还不忘把门紧紧关上。
等到了熟悉的环境后，鹿岛学妹那忍了一路的眼泪终於抑制不住，捂著眼眶哭了起来。
“对不起，都怪我鸣鸣鸣。”
“你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不怪你。”风间奏安慰了一句，声音比以往要轻柔不少，说完自己还嘆了口气。
毕竟现在除了嘆气也没別的事情做了。
“风间君你之前说的又能赚钱，又能练习技巧，还能拍摄的事情是什么？”竹响泉一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挽起袖子说道。
这句话引来了眾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望向风间奏。
“是去风间同学父亲朋友的剧组打下手吗？”草间彻也甚至学会了抢答。
“不。”风间奏摇头，“这样我们时间不够。”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基础设备，在正式拍我们的电影前可以先去帮別人拍，赚取的劳务费用来抵消设备和材料的消耗，同时还能精进我们的技术。”
教室静的出奇，所有人都看著风间奏。
顿了顿，草间彻也作为代表发言。
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的看著风间奏，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风间同学，把客户当傻子就算了，不能把我们也当成傻子啊。”
“我是认真的。”风间奏语气平淡，看上去確实很认真。
竹响泉一拍手，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原来傻的是你！”
就他们这烂的围观群眾连爆米都吃不下去的技术，还想有偿帮別人別人拍摄。
就连丸山一男都看不下去了，幽幽的发话：“大不了我再加把油，去跑跑赞助。”
草间彻也一听这话心中有些焦急。
不能再让丸山学长劳累了，再这样下去他的静脉就要被生理盐水填满了。
“大家听我说。”风间奏压了压手，示意他们静一静，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背对窗子。
时不时会吹来微风带动半掩的窗帘，同时也让眾人浮躁的心稍稍静了一些。
“鹿岛学妹其实很有天赋，虽然今天拍摄时出了些岔子，但作为第一次接触电影拍摄已经很优秀了，另外草间君的演技也很在线。”
“所以我深深的坚信著，大家缺少的只是经验，而並非才能。”
风间奏说著，脑海里浮现出了父亲曾经的教导。
“导演不仅要拍出好的电影，还要让同伴们相信一定能拍出好的电影。”
托他的福，挫败感稍微恢復了一些。
“可是真的会有人钱请我们帮忙拍摄吗？”竹响泉一有些疑惑。
他看过最烂的烂片也比今天他们的配合要强上不少。
“也许真的有。”
回答竹响泉一的人是草间彻也。
此时他正一副“哪路或多”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接下来大家就是数脸憎逼的看著他。
草间君已经懂了风间奏的意思吗？
好快。
“草间君，什么意思？”丸山一男推著眼镜，问了一句。
“可能大家的侧重点弄错了。”草间彻也解释道，“风间同学说的是替別人拍摄，重点不在於拍摄的成果，而在“拍摄”本身。”
说著草间彻也望向风间奏，发现对方正看著他在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理解是正確的。
“我们现在的技术和配合都十分不成熟，肯定是拍不出好的作品，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提供拍摄的服务。”
“如果把“帮別人拍摄”理解为“帮想要体验拍电影的过程的人拍摄”，或者再包装一层“帮人实现梦想”，这样就更好理解了。”
“不在意最终的成果只是单纯的享受拍摄过程带来的乐趣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的吧。”
不仅有，应该还不少。
比如想要体验一次黑道老大人生的柔弱上班族大叔，让高木琳子为他专门定製剧本，由风间奏导演，草间彻也他们负责演出。
这种时候重要的便不再是成片，而是演出的过程。
让鹿岛学妹將拍下来的视频当做纪念品送出去，整个过程只收取一点点人工费。
这样既能赚钱，又能练习技巧，又能拍摄內容便达成了。
见眾人依旧一头雾水的样子，草间彻也再次开口：“用最简单的话语解释就是，我们提供定製剧本和演出的服务，只是刚好会用摄影机拍下来而已。”
“噢！！！”竹响泉一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隨后其他人也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原来还能这么玩吗。
“我刚刚打电话的对象是我父亲的朋友，希望他能帮忙推荐一下客户，现在看来不用了，草间君的计划比我的想的更加完善。”风间奏忍不住开口感嘆。
“还可以再完善一点。”草间彻也牙一笑，“一次服务的价格就定为十万门。”
“目標群体专门挑那些缺爱空巢老人，或者不得志的大叔，或者看上去就很好糊弄的尼特，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钱塞进我们的口袋，还要感谢我们。”
眾人身子冷不丁的一颤。
草间君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反派一样。
“那，那样不会算是欺骗人吗？”鹿岛学妹缩著脑袋弱弱的问了一句。
眾人不语，不认心回答她的问题，
从本质上来看不算欺骗，在自愿的前提下最多算是买卖。
但从现实出发来看，就是赤裸裸的诈骗。
“鹿岛学妹。”草间彻也突然走到了鹿岛学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左肩，笑的灿烂，“你看过《三体》吗？”
“看，看过一些。”
“知道过黑暗森林法则吗？”
“知，知道，草间学长拜託你別这样看著我，我不问就是了！”
“你不会让我失望吧，鹿岛学妹。”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鹿岛学妹抱著脑袋，发出哀鸣。
草间彻也还准备继续捉弄学妹时，被丸山一男著后脖颈拎到了一边。
解决掉人渣后，丸山一男拍了拍手：“总之现在的重心放在练习上吧，就算找不到委託人练习也不能停止，该的预算不要省，大家一起加油。”
“委託的事情我会负责的，今天就先各自解散吧。”
已经快到五月中旬了，满打满算只剩下两个半月。
“鹿岛学妹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