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百户所人少,每天除了巡街的人手外,就剩下在家值班的小猫三两只,还都被安排在前衙,两台马车都不走正门口,从侧门直接进后衙,不会被外人看见。
到目前为止,哪怕是最亲信的三个军官,虽说都知道某人在后衙有女人,却都没有见过不说,更不会傻傻的去多管閒事。
等到某人安排好,重新回到后衙客厅时,发现气氛有些压抑。
“怎么了这是?”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刚才不是还..::
“鳞二哥,小妹怕是没办法留著。”史湘云红著脸起身,边说边向门外走去,“今早出来主要是为了两位堂兄的事情,如今既然已经办妥,自该回去向三復命,岂有在外玩耍、让长辈担心的道理。”
“这么著急?”眼看拦不住,他又不方便当著梅家婆媳的面直接拉人,只能脚下加快追上去,“我送送你!”
两人快步出门,史湘云明显有心事,只顾著躲避全忘记路线,直穿过后门进入大堂,
眼看周围没人,谢鳞乾脆一咬牙衝上去,半拖半抱的將她拉到偏殿之中坐下。
“鳞二哥还有什么事?”史湘云挣扎几次都没效果,只能无奈任他揽著,“小妹还要赶紧回去的。”
“为什么不愿意留下吃饭?”谢鳞想了想,还是以午饭为藉口更方便,“你们府里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回去说是为了给你那两个堂兄收尾,谁还会追问不成?”
“那我算什么?”史湘云顿时哭了出来,指著正房客厅喝道,“像她们两个那样吗?
:..:”谢鳞有些尷尬,刚才他就是故意带开话题,没想到又被提出来,还是这么直接的方式,“云妹妹,其实我和她一—”
“没关係?”史湘云扬起梨带雨的俏脸,美目幽幽的望著某人,“你当小妹是个傻的吗?再说,梅家嫂子並未隱瞒什么?”
“她告诉你的?”谢鳞不太相信。
“哪里还需要告诉我什么?”史湘云一把推开他,边整理衣服边起身,“好哥哥,饶了小妹吧?我知道史家的事情让你为难,也知道荣国府三姐姐的意思,何必再拉扯我这苦命人,自寻烦恼?”
谢鳞慢慢站起来,双手搭在史湘云肩上,目光严肃的看著她。
“好妹妹,你可愿意?”
“我一”史湘云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两人直视,“三姐姐呢?”
“以后的事情会不一样,我暂时也没办法给你什么保证,但只要你愿意,我肯定不会再让你当什么“苦命人”。”思考良久,谢鳞还是决定不再掩饰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府里的情况,若是当真继续耽误下去......“
此时,一个红帽子、白鬍子,一身青色长袍子的老头囂张路过。
“我全都要!”(.gif)
“小妹必然逃不脱联姻。”史湘云幽幽一嘆,低下头不再说话。
“如果真有人提起这个,你就推到我身上。”谢鳞这次没有迟疑,“我相信不论是你二叔还是三叔,哪怕明知道困难,一样不会放弃。”
史湘云犹豫著轻轻点点头,却还是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谢鳞急忙叫住她,从怀里掏出所有剩下的银票,数都不熟一股脑塞过去,“这些你拿上,不够再找我,平日里手里宽鬆点儿,总好过要用时没有。”
“你当我是什么人?”没想到,史湘云竟然气的哭出来。
“我的人!”谢鳞一把將她揽入怀中,顺便將银票塞过去。
这一次,史湘云面泛红霞,再未说什么推辞的话。
谢鳞也没有多言,重新揽著她送回后衙院中的马车上,又亲自把车夫叫回来恐嚇几句,无非就是“路上小心点”、“出问题我饶不了你”之类。
“鳞二哥,小妹又不是傻的!”实在等不及,史湘云只能催促。
“行,你是大姑娘了!”谢鳞无奈的摇摇头,顺便拉开车门扫视几眼车內配置,不得不说,史家確实败落了,里面的装饰虽说档次不低,但年头太长了,也是直到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蛋疼的问题,“翠缕呢?”
“鳞二哥不用送了,小妹告辞!”史湘云突然面颊红透,一把將他推出去关上门,隨即催促车夫。
清场吗?
良久,望著驶出侧门、消失在拐角的马车,他突然感觉自已就像个傻子。
谁特么再说史湘云心思单纯、娇憨少女,老子呵呵他全家!
开始见面时还碰到丫鬟,这会子就没了,必然只会是被这丫头提前打发走,为的是说话方便、没有阻碍,唯一没预料到的,是房间里已经有了梅家婆媳。
所以,史湘云果断放弃计划,直接走人完事儿,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同样没想到的是,某人竟然会检查车厢,这才看出问题所在。
怪不得有人只走肾不走心呢,一个个心思复杂,太特么心累了。
说到走肾一谢鳞摇摇头,赶走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转身回到客厅。
“史小姐走了?”温芸娘看他回来时鬱闷的样子,表情很不解。
“你刚才和她说了什么?”谢鳞立刻问道。
“没什么啊?”温芸娘很是茫然,“就是说了些家常,还有在荣国府的事情,无非是女儿家的閒话,我和她也不是太熟悉,无非见过两次面的交情,能谈什么?就是听她刚才提起你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谢鳞:.......娇憨少女?
“怕不是让人家给摆了一道?”一直没说话的徐锁儿终於开口。
“嗯?”婆媳俩都不傻,再想想刚才某人的表情,哪还不明白猜对了?温芸娘忍不住笑出来,“我的二爷,可不是所有姑娘小姐都像奴家这样,被你威胁几句就隨便欺负受用的。”
谢鳞能说什么?尷尬的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这也和他一直以来太顺有关係,不论是探春、迎春,还是更早的王熙凤,其实都没让他费多少力气,李紈乾脆是倒贴的,更別说几个丫头,完全忘了一点,这些人除了某辣子当初年幼无知,其他哪个没有自己的诉求?
幸好院中传来脚步声,有手下飞跑到院中,就在外面稟报。
“二爷,应该是酒菜送来了。”看某人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婆媳俩忍著笑不敢再多说,正好趁机拉走话题,徐锁儿说完就拉看儿媳妇一起退入內间。
片刻后,两个手下和两个小二一起过来,先向他行礼后才开始布菜摆酒,六个菜盘一个汤盆,再加上四个凉菜很快摆好,四人隨即退出后衙。
“人这么少,怕是吃不完了。”连徐锁儿都有胆子故意调侃。
谢鳞实在不想继续尷尬,乾脆把她按著跪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