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很难说还有没有。
很明显,探春一开始的安排不只是弄好房间,应该还包括清场或是摔人,等到打开院门后,发现整个院中都很静,再加上现在本就是荣国府的午睡时间,以至於某人觉得有些静的过分。
“快说,二妹妹到底去干嘛了?”两人刚一进院,谢鳞就一脚將院门带上,楼著探春“壁咚”到门上,“要不然,我就—”
他故意把脑袋伸过去,做出要亲的架势。
“哎呀,熏死个人!”探春哪敢真让他亲上?双臂不停地用力推拒,却又怎么可能推开?眼看著都贴脸了,只能无奈认输,却依然不肯直说,“横竖一会儿你就看见了。”
“哦?”谢鳞要不是刚才没注意,也不会一嘴酒味儿去啃迎春,这回当然不会再犯错,“既然如此,我就等等好了。”
“哼!”探春白他一眼,实在懒得说话。
两人说笑著进入房间,却见这里已经打扫乾净不说,连铺盖都换了新的,甚至还专门点著薰香、放著一些点心水果。
“用得著这么夸张吗?”谢鳞很蛋疼,“三妹妹,你们府里有些太过靡费了,別的不说,这些被褥我就用今天一次,以后怎么办?”
“按惯例赏给过来打扫的下人。”探春眉头轻皱。
“这些点心果子看著不多,其实都是老字號的好东西,更別说如今青黄不接的时候,
水果绝对不便宜,还都是两两准备、一共四样,加起来怕要二三两银子,你的月钱才多少?”谢鳞仔细帮忙算帐,“我就没有吃这些的习惯,之后呢,也赏给下人?”
“这一一”探春愈发皱眉。
“你们这是自己享受,还是让下人享受呢?”谢鳞无语摇头。
他想起一个真实事件改编的段子一一一对有钱的夫妇在某个海滨买下一栋別墅,每年冬季会来度假一个月,其余时间空著,为此他们请了一个保安和一个保洁,大部分时间里,別墅中其实只有这俩“外人”享受,最后还结婚了。
海滨別墅啊,到底是给谁买的?
探春都快大脑超转,幸好这时候传来院门响,然后是门门声。
“二妹妹!”谢鳞笑著出门迎上去,然后看到另外两个幽怨的丫鬟,怀里都抱著一衣物,“司棋、侍书,你们怎么也来了?”
迎春瞬间面颊变红,没说话就低著头进入房间。
“还不是知道二爷你一一”司棋瞪他一眼,抬手將衣服堆到他手里,后面的侍书有样学样,“总不能把我们姑娘搭上吧?”
“嘎?”谢鳞表情一抽,“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侍书懒得说话,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眼神,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就在她开门的时候,谢鳞看到一团白雾涌出来;司棋乾脆將他一把推开,直接到客房去找自家姑娘。
某人无语的看看怀里的衣服,想想刚才的白雾,已经猜到原因。
“一会儿去见老祖宗,太隨便不合適。”果然,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迎春含笑解释,“我们姐妹平时无事,就给你做了几件替换的针线,別嫌醃;司棋,你带鳞二哥过去吧。”
“你们怎么会想起来弄浴房的?”谢鳞没跟著司棋出门,因为他有些奇怪,“我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歇中觉,以前没有啊。”
“还不是上次袭人姐姐过来,说起你们院里的事情。”探春接过话头,“我们也是才知道,你但凡有时间回家,每隔两天都要洗澡换衣服,还有你们的浴房,我和二姐姐趁著你不在的时候..::.用著確实方便好使,回来后就告诉老祖宗,在我们府里准备几间。”
“鳞二哥歇著便是,老祖宗一般会在申初(十五点)起身,你晚上两烂香过去。”迎春看一眼浴房飘到院中的水雾,面颊泛红轻轻低头,“千万別误了时辰。”
“你等会儿!”谢鳞一手一个搂住要出门的姐妹俩,“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不懂事儿?”
这是別人家,还是大白天,他至於这么飢不择食吗?
问题是,这话让人家姑娘怎么接?
所以,探春和迎春齐齐红脸,推开他就快步离开。
接下来当然没事,他洗个澡换上衣服就睡了一一酒后如果不眯上一会儿,哪怕喝的不多也容易犯迷糊,更何况是有正事的时候。
綺霰斋。
“二爷回来了?”看到基本算是被抬回来的贾宝玉,大丫鬟麝月俏脸上遍布寒霜,“怎么喝成这个样子?珍大爷和璉二爷呢?”
“麝月姐姐还能不知道?也就珍大爷强点儿,我们架看二爷回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著兴儿和和隆儿架著璉二爷离开。”小廝茗烟喘著粗气答道,把一个醉死鬼从荣国府的后园架到西南角,他和另一个小廝锄药同样累的不轻。
“那点子黄汤到底有什么好?每次都喝成这个样子?”麝月意见再大也只是丫鬟,没胆子拿贾宝玉怎么样,只能抱怨几句,“还有人没有?出来几个,送二爷去洗洗;秋纹,
你去老祖宗那里说一声,我们二爷喝的太多,晚饭过不去了。”
“嗯?”秋纹表情一亮,明白这是麝月不满,偷偷给贾珍还有贾璉上眼药,“我这就去一一茗烟,当时一起喝酒的还有谁?”
“一开始只有西府的蔷大爷和蓉大爷,快中午的时候,鳞二爷来府里说话,被璉二爷拉著喝的不少。”茗烟急忙答道,“正好老祖宗有事,派了二姑娘和三姑娘过去请人,这才早走一会儿。”
秋纹柳眉轻皱,和麝月对望一眼,见她摇头就没再多问,出门向贾母院走去。
“碧痕,去找件换洗的衣服;茗烟、锄药,你们俩进去好好伺候看。”眼看看贾宝玉被送去浴房,麝月摆摆手示意清场,“按道理应该是我们姐妹,可现在二爷醉的厉害,哪里是我们能应付的?”
“姐姐哪里话?”两个小廝急忙应下,一起进入浴房。
麝月总算鬆了口气。
“姐姐,二爷这些日子......”碧痕欲言又止。
“我们做丫头的,知道又能说什么?”麝月无奈摇头,“罢了,不要多管外面的事情,下次梅秀才再来,我们留在外面伺候,內事交给四个小廝。”
“姐姐说的是。”碧痕点点头。
只是,她俩並没轻鬆太久。
“二爷,二爷?”浴房里突然传出茗烟的惊呼,紧接著是锄药跑出来。
麝月和碧痕对望一眼,齐齐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