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目的只是拉交情、谈关係,惠而不费。
“园吗?”谢鳞表情古怪。
他记得清楚,两人后来在园,动作都不小,王鸞儿看见了?
“什么园?”王熙凤先是一愣,旋即羞恼的就要和某人撕扯,“谢老二,
你又想什么脏东西?”
“咳咳,你说什么呢?”谢鳞急忙辩解,“我在想,你堂妹比你没小几岁,
比我只小上一两岁吧?怎么到现在也没找个婆家嫁了?”
他今年刚刚二十周岁,王鸞儿已经十七八,这年月算老姑娘了。
“你要是愿意提亲,很快就能办好,都不用商量什么,我帮你带句话,然后你再隨便安排个媒人便好。”却不想王熙凤一点儿没有在乎,白他一眼把话题拉到某人身上,“別以为老娘当初没看出你那点儿心思,现在不是有机会了?”
“我连你都没一一”谢鳞傻了才会选择这时候和王家正式联姻。
“那是你废物,老娘就在这儿呢。”王熙凤不耐烦的打断他。
“说正事吧。”谢鳞赶紧转移话题,默默抽回过於深入的大手。
“老娘最討厌你这个,性子来了不分地方,一说正事儿又不念旧情。”王熙凤恨恨的骂了一句,眼看某人根本不接茬,只是瞪著她,没办法之下勉强认栽,“我没听明白二婶的意思,只听她说到京营的公务,还有什么『整军”,你知道吧?”
谢鳞立刻眉头皱紧一一这事儿他不仅不想管,也管不著。
王家,內书房,虽说已经过了三更天,这里依然灯火通明。
作为大乾王朝最精锐军团、京营名义上的统师,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在军中的理论排序很高,实际权力却不大好说,也许对京畿其他地区的卫所、驻军影响很大,偏偏在真正的核心区域、十二团营中谈不上什么地位。
这就是根基不稳的坏处,他依靠贾家上位,底蕴实在太差。
更有甚者,他真正的最高任职其实只有千户加游击衔,隨后被贾代善选为接班人,近乎堰苗助长般一路提拔,短短数年就先代理后任职,坐上京营节度使高位,威望、身份始终没得到认可。
同样因为他升的太快,在军中没啥心腹,连基本盘都没有。
幸好,贾家现在的影响力尚在,他好岁能指挥动八公各家担任总兵的团营,
也就是神威营(齐国公府)、立威营(治国公府)、扬威营(修国公府)和振威营(锦乡伯府)。
问题也在这里,人家给他面子是看在贾家的情分上,再多没了。
万一双方有利益衝突的时候呢?
比如,整军。
都不用猜!
王家,正院。
王子腾默默坐在椅子上,望著书桌上一大材料,以及桌下一地的废纸团,
想说什么偏偏说不出来,“如在喉”放他身上无比合適,难受的连骂人都没心情。
《京营节度使衙门关於效忠陛下、做好整军的工作方案》。(.pdf)
咳咳,大致就这意思,但效果嘛..::.你没法討论不存在的东西。
“父亲,您找我?”当王义进入书房时,看到的情况就是这幅样子,他明显是刚被叫起来,以至於著装没怎么收拾好,进门后赶紧低下头,非常认真的行礼问安,只当一切都不存在。
“我让你给谢鳞下帖子,请他喝酒的事情怎么样了?”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子腾实在没心情绕圈子,再说也没必要,眼前站著的是儿子,不行就打一顿,“日子定下了吗?”
“这一一”王义表情一抽,“回父亲,儿子还没下。”
“嗯?”王子腾刚想发火又顿住,脸色瞬间阴沉,“怎么回事?”
“母亲拦住的。”看出不对的王义急忙答话,“昨个儿上午,她请了大妹妹回来小坐,没提到底商量什么,只让儿子先等等,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哦?”王子腾表情微动,似乎想起什么,后悔的神色一闪而逝,“你母亲安排的吗?若是凤丫头能帮上,確实可以省掉不少麻烦,那就先这样安排吧;不过,你还是要早做准备,场面上的事情不能全靠內眷。”
“父亲放心,儿子省的!”王义悄悄鬆口气,“听完母亲的吩咐之后,儿子亲自求了大妹妹,若是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让她把帖子带上,亲自送到对方手里,想必事情能方便些。”
“也好。”王子腾没有多说。
“对了,儿子听说这两天神武將军府的冯紫英也安排饭局,想要请谢家二房那位坐坐,具体如何安排不得而知,但消息算是传出来了;再一个,这次请的客人中没有贾府爷们儿。”王义赶紧稟报。
“连你大妹夫也没有?他不是和冯家有交情吗?”王子腾皱眉。
“这个....:”王义有些小尷尬,“儿子听说,这次请的客人都是有军中身份的,实缺虚职先不说,至少名义上听著好听。”
“算了。”王子腾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你回去吧。”
“儿子告辞,父亲也早些休息。”王义急忙行礼。
当他走出房门时,明显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长嘆,但他实在顾不上这些,自顾自低著头快走,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人强行叫起来干活儿,谁的心情都好不了。
“二哥,父亲这时候叫你作甚?”正走著,熟悉的女声拦住他。
“二妹妹?”王义明显一愣,“这么晚,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刚从母亲那里过来。”王鸞儿並未仔细解释,“可是谢家?”
“不错。”王义点点头,“父亲想要整军,却没有得到任何支持,就希望有一家能够主动站出来,可惜八公那边家主都拒绝,不得已之下,他才想试试联繫谢家,只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大哥哥何不主动去找一下鳞二哥?”王鸞儿轻声问道,“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拉平姐姐站个台,有她的情分在,就算事情没办法做成,好列不会太难看;只可惜他至今未娶、后宅空虚,若不然小妹倒是不介意打个前站。”
“让我去求他?”王义的脸色不大好看,“他配吗?
一“大哥何出此言?”王鸞儿急忙劝说,“定城侯府如今不同往日,有谢爵爷的身份在,京中哪家敢说一定能越过去?鳞二哥以前虽说有些..::.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小妹觉得还是一一”
“你让我再想想。”王义没答话,糊弄一句就转身走人。
王鸞儿只能无奈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