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放心!”
扬州码头。
一艘普通的客船在縴夫的號子声中缓缓停靠在泊位上,接下来自然是下锚、稳定等一系列操作,以至於周围声音不断,颇显热闹。
不过,这些都没能影响到船上。
“云妹妹,我们到了。”二层甲板上,一男一女两个人並肩而立,借著码头各处泊船上的灯光远望城区,说话的当然是保龄侯府大公子史纲,“不愧是天下公认的繁华之地,
就连夜色都能如此秀美。”
“大哥哥倒是还有閒心。”史湘云却没这么轻鬆。
“傻丫头,想这么多干什么?”史纲哑然失笑,“来都来了,还是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我原想著先去扬州卫报导,后来又考虑到可能面临的麻烦,还不如先找个虎皮披上。”
“要去林府拜访林大人吗?”史湘云轻声问道。
“一家子亲戚,难道还要生分吗?”史纲轻轻一嘆,“但愿人家愿意认吧,说起来,
除了十二侯的老交情,我们和林家难说亲情。”
林如海是荣国府的女婿,荣国府的老祖宗是贾母,贾母的娘家是保龄侯府史家,贾母的女儿贾敏是保龄侯府承爵人史的亲表妹,林如海算是史的表妹夫。
偏偏贾敏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昏迷著,唯一一个有血缘关係的“联络人”没办法说话,
这种“亲戚的亲戚”关係真就不大好说,认不认全看双方眼缘,根本没有有定数。
更何况,还有“一表三千里”的古训呢。
“小妹倒是听说,林府有一位和我同岁、生月上稍大的小姐姐。”史湘云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如何?咱们上门后,大哥哥自与林姑父说话,小妹和林姐姐聊几句看看结果,虽说有些势利,为了家里倒也顾不得了。”
“也为了你的『鳞二哥”。”史纲一脸苦笑,“云妹妹莫怪我说话直接,换作三年前、甚至两年前,谁能想到我们会有求於这小子呢?”
“小妹一直没问,大哥哥和鳞二哥以前不认识吗?”史湘云俏脸泛红,“照理说,十二侯各家都是老辈子的交情,应该不会生分。”
“倒是不至於不认识。”史纲很无奈,“可真要说交情,我能想起来的都在十多年前,你知道我比他大几岁,他在后面追著玩,还穿开襠裤呢,后来因为史家和谢家的关係,我基本没怎么见过,再听说他的消息,就是当年的『浪子』了。”
“这个鳞二哥,真真是一—”史湘云俏脸更红了。
“罢了。”史纲没再多说,“天色已晚,我们也別再去岸上找客栈,就在船上凑合一晚吧,横竖十多天都过来了;明天一早,我们直接去林府拜访,希望...:..一切顺利吧。”
看著很没底气的大哥,史湘云只能默默点头。
“女眷”船,二层甲板。
某人很是厚顏的一左一右揽著两个妹子,故意不看她们全都不满的脸色,甚至还分別香一口,然后急忙抱紧,要不然怀里肯定要落空,饶是如此,左右腰间软肉也同时遭了罪。
“鳞二爷倒是心宽似海呢!”周璇似笑非笑。
“咳咳,自家人何必生分?”谢鳞又在都快哭出来的二姑娘脸上香一口,揽著两人挤在躺椅上一一房间没法回,“刚才你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
“鳞二哥不知道我们两府的事情吗?”迎春很委屈。
“璇儿,你说!”谢鳞急忙让某郡主表態。
“其实我们老辈的事情,真的没这么看不开。”周璇白了某人一眼,將她刚才所说的“休战”想法重复一遍,甚至不隱瞒对贾家败落的看不起,但没提“买关係”的事情,“二妹妹,横竖將来都是他的,我们真要斗起来,不是让他为难吗?”
“郡马爷?”迎春却严肃的看向某人。
“不可能。”谢鳞很乾脆的摇头,这件事没得商量,“璇儿有她自己的安排,不会耽误什么,你和三妹妹情深义重,我可不敢辜负。”
“你先鬆开!”周璇没好气的推开某人,將迎春拉到自己怀里笑道,“二姐姐,今晚说不清不要紧,横竖十多天呢,你我总有说开的时候,不论什么事情,我都隨你如何?”
迎春没回话,继续看向某人。
“二妹妹,何必呢?”谢鳞只能劝说,“事情我知道,如今忠顺王爷已经憋屈十几年,接下来估计也难有改观,至少在过日子方面,他连你们府里都不如。”
这是实话,忠顺亲王因为各种限制,平时连王府都出不去。
“郡主见谅,此事非我所能决定。”没想到迎春依然不愿意答话,反而看著某人说道,“鳞二哥,横竖小妹將来並非正房,你还是去和三妹妹商量吧,你们不论怎么决定,
我都听话。”
谢鳞:...:..这锅甩的,完全不想迎春的风格。
问题是,探春的性格可没有“绵软”成分,不好劝啊!
“咯咯咯!”周璇看某人吃的样子,笑的枝乱颤,“我的好哥哥,这下子你算是遇上对手了,那位三妹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没这么好相与呢!”
探春能有“不输男儿”的评价,性格可是典型的“外柔內刚”,甚至外面也能刚,谢鳞只要一想到她发火,心底就觉得打忧,不是害怕,而是面对麻烦的不甘心。
“要不,你到时候服个软?”他小心抱住某郡主。
周璇懒得答话,只是看看迎春。
连眼前的软妹子都没说服,你指望解决另一个英气妹子?
“真是愉快的交谈。”(.png)
“鳞二哥晚安!”迎春转身就准备走人。
目的没达成,恼羞成怒的某人乾脆一手一个,抱著两个妹子倚在舱壁上,低头狠狠品尝起来。
良久一“別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