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府之所以能排四王第一,很重要的原因是当初大乾太祖封赏时年龄最大,现在也一样,除了老北静王死的早、继任的水溶差一辈、今年刚过三十外,其他二王都比他年轻。
不过,老人嘛,一般都不会太服气。
“儿子不敢!”世子穆英只能苦笑,“今日找您主要是....:
“区区几个建奴而已,你急什么?”穆海不耐烦的打断他,“当初太上皇要是听老夫的,大军齐头並进,一路结寨留守,而不是急急慌慌往前赶,怎会有当日之败?如今怎么样?去岁酷寒冻死他们多少人丁牲口?你看看外面,有谁敢放个屁?”
“父王,正所谓『兵者.....:』”穆英继续劝说。
“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穆海气哼哼的又一次打断,“別掉书袋,老子比你背的熟一一行了,今天给你个机会,你就说准备怎么办?”
“关城上加强防护,这个没什么,建奴不可能飞过去。”穆英总算有机会说清楚,“安全起见,是不是准备一支骑兵隨时待命?”
“骑兵?”穆海皱了皱眉,“干什么?”
“一个是派出夜不收,扩大对关外的探查,另一个是手里掌握一支精锐,没事就当训练,有事及时应对。”穆英早有准备,“父王,正所谓“不虑胜,先虑败”,有所防备总好过手足无措。”
“两个千户,你去看著。”穆海这才点头答应。
“多谢父王!”穆英终於鬆口气,“儿子一定带好!”
京城,王家,內书房。
地板上散了一片材料,各类公文以各种形態“平铺”的到处都是,火盆中已经堆满厚厚的纸灰,以至於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不少,更充斥著纸张燃烧后的刺鼻气味儿。
王子腾脸色涨红、额头见汗,嘴角不断抖动,明显在压抑什么。
“父亲!”次子王义正好进门,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后战战兢开口,“是不是让人来收拾一下?”
“坐下吧!”王子腾忍了又忍,好歹没有失態,不耐烦的指指旁边的椅子,自己也放下手中公文入座,“今天找你来没別的事,我记得前些日子交代过你,让你联络一下谢家的老二,如今怎么样了?”
“父亲不知道吗?”王义明显一愣,“鳞兄弟已经放了外任,昨儿个一一不对,是前天清早就离开京城前往通州,按照常理,昨天早上就顺著运河南下了。”
“走了?”王子腾微微愣然,稍一考虑才想起来,“不错,他外任的公文早就下了,
按时间確实应该上任,走之前呢?你没找他?”
“这个一—”王义很委屈,“大妹妹早就代我递过帖子,可他根本不接,更是从未主动联繫过府里。”
“哼!”王子腾脸色猛地一沉,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凤丫头的帖子都不接吗?
算了,你今天替我跑一趟,给十二侯四家送个请柬,就说近几日我要请他们来家中小坐,
看看哪天合適。”
“是,父亲!”王义赶紧答应,犹豫片刻才不放心的问道,“若是他们一一儿子不是说他们敢直接拒绝,只是近期军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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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送你就只管送,问什么?”王子腾猛地起身,再也压不住脾气,抓住手中公文砸在地上,又抓起茶杯时总算控制住,“你就说我收到消息,北地的韃子近期有些不稳,
请他们一起商议军务。”
“儿子明白!”王义总算鬆了口气。
“刚才说到凤丫头,我记得这次南下,璉哥儿也跟著吧?好像是说要去看望林如海?”王子腾想起什么,“真是巧了,早不去晚不去,十多年都没见有人去过,这次反倒去了。”
“父亲,儿子听大妹妹提过,璉兄弟这次是跟著谢家的鳞兄弟一起,说是人多方便。”王义急忙匯报,“不只是他,还有那边府里的二妹妹也去了,听说是贾家姑姑有所不適,有女眷方便些。”
“当外人都是傻子吗?”王子腾一脸不屑,“去看望生病的长辈,男女有別也能事急从权,见见怎么了?谢家老二的名声怎么样,荣国府真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那位老太太当真看的开,一个孙女就这么搭上了。”
“父亲,不至於吧?”王义理解不能,“不是早有传闻,说鳞兄弟看上那边府里的三妹妹吗?怎么换成二妹妹了?”
“换?”王子腾张张嘴,到底没有直说,“算了,你去忙吧,顺便叫你妹妹一一不用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就见一个英气勃勃的姑娘端看茶盘走过来。
“鸞儿来了?”看到妹妹进门,王义的脸上露出笑容。
“见过哥哥!”王鸞儿笑著屈身一礼,旋即娇嗔道,“爹爹怎么又发火?大夫不是说过吗?怒伤肝,气伤肺,如此下去怎生得了?”
“你去忙吧!”王子腾也露出笑容,摆摆手示意王义滚蛋,直到他出门后才看向女儿,“你来的正好,你母亲前些天不是说,宫中多次赏赐的药丸也在市面上出现了吗?可曾查清楚,究竟是哪一家的生意?”
“父亲还是別想了。”王鸞儿边说边將桌上的茶杯收回茶盘,重新倒一杯热茶递过去,“女儿都不用专门查,卖药丸最多的是忠顺王府的门面,又让人跟了几次送货,出药丸的是忠顺王府的药铺。”
“.....”王子腾表情一僵,良久才冷著脸抿一口茶水,“既然如此,以后就不要管了;这几天你抽个时间去荣国府一趟,去看看你姑妈,再就是找凤丫头商量一下,问她知不知道,谢家的二小子走后,他的安泰炉生意谁管。”
“大姐姐怕是说不清楚。”王鸞儿很乾脆的摇摇头,“倒不如让她帮忙招呼一声,女儿直接去鳞二哥院里问问,横竖他只有两个丫鬟看家,难不成见了我还敢瞒著?”
“让平儿....还是算了。”王子腾稍一犹豫就摇摇头,“那小子名声在外,你去不合適。”
“父亲说的是。”王鸞儿笑著看看地面,“这又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群一一”王子腾刚想开骂,看看女儿又放弃了,“你还是別问了,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
“父亲放心!”王鸞儿表情一暗,旋即恢復正常,“这里....
“来人!”王子腾冷脸看著家奴进来,指指地上还有书桌,“把所有公文都收拾起来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