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会想,既然警视厅已经抓到了真凶,足以向上边交差,所以肯定不会继续查下去。
这样一来,这起案件便会在这里画上句號。
警察抓到了犯人。
而你,同样会拿到那笔,意外保险的赔偿金。
毕竟,他杀也算意外,保险公司必须赔偿这笔钱。
这是你给自己,上的第二道保险!”
江本狭一的手剧烈颤抖,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林田辉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在对方的心中,再加上沉重的砝码。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竟然想到了如此绝妙的手段。
即便警察再怎么查,都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面对林田辉掀起的汹涌波涛,江本狭一忽然恢復了一些力气。
“你说的比电影还精彩,你不应该当警察,还是当编剧去吧。”
林田辉平静地说道:“那你可以提出反驳意见,给这齣大戏,找找茬。”
江本狭一大声吼道:“你说了这么多,有我作案的证据吗?”
林田辉点头:“当然有。”
“什么?”
江本狭一面露惊色,眼神转个不停,似乎在想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响。
“抱歉,你等一下。”
林田辉转身开门,跟门外的村上美穗对上了视线。
“林田君,你猜的没错。”
“辛苦你了。”
林田辉接过村上美穗递来的文件,又回到了审讯室。
此时,柳瀨大河也沉不住气,起身站到林田辉的身后。
在江本狭一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林田辉將文件袋拆开,拿出里面新鲜出炉的报告。
“虽然你並未直接参与地铁杀人的过程,但只要能证明是你,僱佣杀手杀害江本克路,就能证明你有罪。
在你弟弟死后的第二天,你按照约定,將价值一百万日元的金条,放入了高田马场车站的储物箱中。
隨后,你將储物箱的钥匙装在信封里,又放到的涩谷车站的密码储物箱中。
做完这一切,你在聊天软体上,告诉了杀手储物箱的密码,以及金条的位置。
並说在留言里说,这是死者两天前,设置好的定时留言。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留言便会自动发送给杀手。
你以为这样复杂的设计,可以避免被警方和杀手,查到自己的身份。
但越复杂的设计,就越有可能留下破绽。”
江本狭一迫不及待地问:“什么破绽?”
林田辉將报告,放在桌上。
“虽然你擦掉了钥匙上的指纹,但是我们在信封的內侧中,找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指纹。
这个指纹,与你的左手大拇指完全吻合!”
看到鑑定报告。
江本狭一颓然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变得无比呆滯。
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那个笨蛋,为什么会留著信封?”
对於这个问题,林由辉也觉得有些无语。
“那个杀手说,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想把案件相关的一切,留下来收藏,当做纪念。”
听到这么离谱的理由,江本狭一噗吡笑了。
“真是个蠢货,我当初就不应该,找这种蠢狗合作!”
林田辉评价道:“你以为自己能用智商碾压別人,但终究会因此害了自己。”
事已至此。
江本狭一也没有继续抵抗的理由。
他坦然承认了这一切。
並交代了一些警方不清楚的细节。
“说实话,那份保险合同,並不是我让克路籤的。
在一次家庭聚会中,克路忽然说,他给自己买了一份意外险。
那小子说,他经常会做噩梦。
梦到自己从天上,一脚踩空,掉落到漆黑的深渊之中。
於是,他便自己找保险公司,签署了那份意外险。
他可能,早就预感到这一天了吧———
江本狭一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知是,在悔恨自己的恶行。
还是,在害怕以后的监狱生涯。
总之,这一件离奇而又复杂的地铁跳轨案,总算是破了。
当刑事课的眾人,得知事件的全貌后。
他们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为了钱,就杀了自己的弟弟?真是个无情的兄长啊。”
“是啊,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啊。我如果有个弟弟,我肯定捨不得欺负。”
“没想到这个案子如此复杂。真正的凶犯,竟然隱藏在两个幕布的后面,只掀开一个帘子,依然找不到真相。”
“多亏了林田君,否则我们这次就要丟人了。”
“话说,林田君是怎么发现那些线索的?即便刚刚重新復盘了一次,我依然还蒙圈呢面对同事们的吹捧,林田辉並没有居功自傲,而是將功劳分摊给了每个人。
“其实,在这个案子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毕竟死者的死亡有些突元。”
“后来了解到死者及其亲属的財產状况后,我才有了一些头绪——
这时候,柳瀨大河从外面走进了办公室。
他对著眾人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我刚才將这起案子跟署长进行了匯报,署长对大家的工作很满意。”
等大家鼓完掌,柳瀨大河又交代了一些后续工作,便宣布下班。
几秒钟后,课里的老年组,瞬间消失在办公室。
而像村上美穗这种新人,还要继续整理资料。
“林田,你过来一下。”柳瀨大河叫住准备下班的林田辉。
“课长,你找我有事?”
“林田,署长刚刚找来了几个记者,你抽空去,应付一下吧。”
林田辉看了看手錶:“课长,都这么晚了,还有採访?”
“没办法,最近署长的压力很大,我们这也是为上面分忧。虽然你確实很辛苦,但只有你最清楚这个案子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只能派你去了。
林田辉点了点头。
“行,那我过去一趟吧。”
当林田辉来到会议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半。
好久没见的古川优奈,此时正打著哈欠,瞪著林田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