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东西有用吗?”
在林田辉的视线之中。
天台的铁门里,忽然伸出了一根长长的铁桿子。
那东西,正是巡警们常用的防爆叉。
一般来说,这东西也就演习的时候,才会用到。
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哪会有警察带这玩意。
南波纯生认出防爆叉后,立即露出了嘲讽的眼神。
“就凭这种小孩玩具,还想抓我?真是白日做——”
啪!
防爆叉精准地,抵在他的脖子上。
隨后,叉子的两端,忽然伸出两根半圆形的金属圈,將他的脖子牢牢夹住!
“鸣·...—”
被卡住的脖子的南波纯生,瞬间呼吸困难。
他挥舞著双臂,想要推开防爆叉,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根本无法逃脱这紧箍咒一样的东西“该死——”
此时的林田辉却已经看傻了。
他直愣愣地盯著铁门的方向,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手持防爆叉,轻鬆制服极道格斗高手的人,竟是村上美穗!
“你们別愣著啊,快过来帮忙啊。”
村上美穗吃力地举著防爆叉,对著其他人大喊。
“好—·我来了!”
在眾人的合力制服下。
南波纯生被戴上了手,被一群人押进了审讯室,坐上了专属钢铁椅子。
刑事课的眾人,早已汗流瀆背。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村上美穗的身上。
“村上,你是从哪里搞来的防爆叉?”林田辉好奇的问道。
“就在楼下的拘留所门口啊。”
村上美穗扇了扇风,胸口剧烈起伏。
刚刚的战斗,消耗了她的全部力气。
此时能站著说话,全凭她坚强的意志力。
“村上真是太厉害了,对方可是一米八的壮汉,都被你轻鬆击败,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永井优次脸色发白,他常年缺乏运动,刚刚追捕嫌犯的时候,他甚至被村上美穗超越了一层楼至於刑事课的其他人,就更差劲了。
只有新来的三角植人,勉强有个名次。
柳瀨大河此时的脸色颇为难看,没想到自己这刑事课的战斗力,竟然差到这种程度。
要不是林田辉和村上美穗在场,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说不定还真无法制服嫌犯。
“以后大家每周都得去接受术科训练,即便手头有案子,过后也要补上足够的课时,否则就扣年底奖金。”
柳瀨大河也是发了狠,拿大家最在意的年底奖金说事。
“是,课长。”
所有人都应声同意。
即便是快要六十的那智耕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十分钟后。
休息了足够时间的林田辉,再次进入了审讯室,与南波纯生进行战后復盘。
林田辉的手中,拎著对方的那件黑色西服。
在衣服的內衬上,留著非常清晰的血渍。
这就是南波纯生,为了擦拭凶器,而留下的破绽。
也是本案的直接物证!
上面的血跡,来自於死者南波信藏!
“都到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可隱瞒。”
南波纯生的双眼,带著明显的血丝,表情依旧倔强。
“我承认,我杀了自己的父亲。”
林田辉嘆了口气:“说说原因吧。”
他拿出纸笔,不想再看对方的表情。
“你知道从小生活在,极道家庭的感受吗?
那是个註定充满悲剧的道路。
暴力、犯罪、仇恨、欺骗、谎言·
从小就耳濡目染在社会中的阴暗之中,我又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呢?
等我懂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就是接他的班,成为黑道组织的继承者。
和那个又蠢又自私的父亲,走上相同的道路。
也许,你会说。
走这条路,我会轻而易举地收穫,普通人难以企及金钱美女,但其中的无奈痛苦,你们又如何体会?”
似乎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情绪。
南波纯生开始说起了,今晚的杀人事件。
“在听到他,今晚要去闹事的时候,我其实並不想插手。
这些年来,我好不容易才在组织里,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但依然要时时刻刻,忍受日住晃司的打压和嘲弄。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南波信藏,那么组长肯定不会如此欺负我。
以我的个人能力,早就该更进一步,成为组织的高级干部,而不是窝在一间弹珠店里。
快到9点的时候。
我开车来到了夜总会。
就在我寻找停车位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从巷子口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等这名女子,经过我车子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她身上穿的,並不是红色的衣服。
那是一种被鲜血染红的色彩,作为一名雅库扎,我无比確认。
在好奇心的怂愿下。
我悄悄,走进了那条漆黑的后巷。
夜总会后门,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
在那微弱的灯光下。
我目睹了,蟹山参平將刀插入我父亲胸口的全过程。
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
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那一刻,我的內心,竟然是充满了喜悦,
那把刀,就像是一把裁决之剑,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惧。
等蟹山参平,离开巷子。
我便走过去,蹲著看他,屏弱不堪的身体。
我想近距离,看著他死去的模样,並永远记住。
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他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即便身中数刀,依然还能瞪著眼睛看我。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向我服软。
他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
希望我能够救他。
在他的目光下。
我却用力拔出了他胸口的刀。
然后,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之中。
我不是蟹山参平那种废物,杀个人都能出错。
作为儿子,我绝对不会看错,父亲心臟的位置。”
南波纯生的语言无比冷漠,就如一条冷血的毒蛇。
“沙沙..—”
审讯室內,只剩下写字的声音。
林田辉记录的速度很慢,他无法理解对方的心理。
这时候,南波纯生忽然好奇地,看向林田辉。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林田辉抬起头,道:“就在你安排那个人,举报蟹山参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