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道场后。
早川苍士看向林田辉问道:“你觉得佐藤勛说的是真话吗?”
林田辉回答道:“关於那个恶作剧的计划,应该是真的。从视频拍到的画面来看,他在失手伤人时的表情,以及之后的懊悔表现,都符合我们之前的论断。“
“而且,他也没有杀害对的动机。”
早川苍士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以佐藤勛在演艺界的地位,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置身於如此被动的局面。从普遍的情况来看,他这样的富豪名流,一般不会亲自下场杀人。即便双方有仇,也会以其他方法私下处理,不会弄得人尽皆知。“
林田辉补充道:“如果顺著恶作剧的角度分析的话,本案的关键就在於,那把被掉了包的道具刀!”
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道场的东侧位置。
这里有一个木製武器架,上面有四个用於摆放武器的格子。
此时,架子上一共摆了三把长刀。
只有从上往下第二格的位置,是空著的状態。
“从视频来看。
当时,安藤明良就是从这个架子上,拿走了一把刀。
然后,递给了对面的佐藤勛。”
林田辉戴上手套,又逐个检查了,其他三把武士刀。
发现都是正常的剧组道具刀。
早川苍士叫来手下,將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二人又对著视频画面,研究了一会儿。
“安藤明良应该是提前,就將那把特殊的道具刀,放在了第二个栏位。”
“等比试开始之后,他非常果断地选择了那把刀。”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在他们决斗之前,道场之中还有上百號演员。这些人在排练的过程中,难免会错拿那把刀。
,,“我觉得那把刀上,应该有很明显的特殊之处,可以与其他道具刀做区分。”
对於林田辉的这段分析,早川苍士觉得很有道理。
他立即叫人,將凶器的刀鞘拿过来。
作为物证的刀鞘,被装在一个透明袋子里。
他们便隔著塑料,寻找刀鞘上的特殊之处。
“这里!”
林田辉指著刀鞘的开口端,那里有一个白色的羽毛纹路。
“羽毛吗?“
早川苍士又对比了其他刀具的刀鞘,发现都没有类似的印记。
“这样看来,这把凶器上的確有,特殊的標记。”
“应该就是安藤明良,来区分道具的標誌。”
早川苍士为难道:“这些线索,只能说明,安藤明良当时拿了一把特殊的刀,递给了佐藤勛。我们不能根据这些线索,就洗清佐藤勛身上的疑点。“
林田辉点头道:“佐藤勛无罪的前提,是他不知道安藤递给他的是真刀。可是,这又要如何证明呢?“
二人分析了许久。
都觉得案件陷入了死局。
佐藤勛知道那是真刀吗?
又或者,安藤明良知道那是真刀吗?
这些情况,警方无从得知。
即便通过技术手段,也很难確定这其中的逻辑关係。
早川苍士看了看手錶。
此时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
天空上的太阳,热的他有些打蔫。
他便来到之前的凉亭。
召集了各组的组长,再次开会。
“你们进行的如何了?”
他看向三个小组的组长问道。
首先,第四强行犯杀人犯搜查7系的系长,金丸开口道:
“我们询问了佐藤勛的经纪人,以及他身边的工作人员。
他们都说,佐藤勛没有杀的动机。
从早上来到片场开始,佐藤勛就一直呆在那个木屋里,直到那场对决开始前,他都没有消失在眾人的视线中。“
作为电影的主角。
佐藤勛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所以,这些证词应该是可信的。
另一名系长,藤堂说道:
“我们调查了安藤明良,今天的行动轨跡。
这个人早上7点的时候,独自开车,从家里赶到片场。
期间,他主动去了小屋,与佐藤勛交谈了十几分钟。
然后,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接受了富士台的採访。
紧接著,就是他们二人比试。”
早川苍问道:“有他採访的视频吗?”
藤堂点头,拿出了准备好的视频,给眾人播放。
画面中的安藤明良看起来儒雅隨和,没什么异常。
在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这名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从容自如,回答的很轻鬆,还与记者有说有笑。
“嗯,下个吧。”
风间幸辅上前。
如今的他,是第三强行犯搜查-杀人犯5系的系长。
“我们对导演、场务、道具等工作人员进行了询问,从这些人口中,並未发现佐藤勛与安藤明良之间,有什么仇怨。”
“他们都觉得,佐藤勛不会对安藤明良產生杀心。道具师还透露,这俩人上周还一起喝过酒,看起来关係很融洽。”
早川苍嘆了口:“这个案子,还真是难办啊。”
“我们很难找到確凿的证据,明確这次案件的动机。”
从客观事实来看,佐藤勛的確用刀,捅了安藤明良。
但这其中却又很多不同的说法。
如果佐藤勛明知手上的刀是真刀,那么他就构成故意伤害,或者故意杀人罪,至少要蹲十几二十年大牢。
如果佐藤勛不知道那把刀是真刀,那么他可能构成过失伤人。
如果是有人刻意调换了真刀,从而误导佐藤勛。那么佐藤勛也可能被叛无罪,他只是被人利用。
这其中的分別,可大著呢。
就在眾人开会的时候。
远处的木屋处,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爭吵声。
他们转头一看,发现一名年轻女子,正被两名警员架著,从木屋门口往外托。
“怎么回事?”
早川等人立即赶到了木屋前,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