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警察就能隨便打人吗?信不信我—”
渡部猛又一脚过去:“我这是正常执法,你们懂什么!谁要是敢拒捕,看我敢不敢收拾你们!”
他拎起一根棒球棍,“榔鐺”一声,敲在墙壁上。
嚇得几名小混混,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我们肯定不反抗。”
几分钟后。
警署派来了支援车辆,將这些人带回了警署大楼。
由於涉及到未成年犯罪,所以警署派出了专门的团队,接手了这件案子的后续工作。
再者说,这种小案子,也用不著刑事课的王牌小组出手。
“这几个小混混都未满18岁,不过由於他们犯的是抢劫罪,依然要承担刑事责任。”
在日本,14岁以下的嫌犯,不追究刑事责任。
14-18岁,符合刑事责任年龄,但適用《少年法》的特殊程序。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犯人,会被送往少年院,接受矫正教育。
临近下班的时候。
柳瀨大河找到了林田辉,跟他说了一件事。
“前警视总监多湖广江,在涩谷那边开了一家犯罪博物馆,你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林田辉闻言一证,这个情报他在邮件里看到过。
“这个博物馆已经开馆了吗?”
柳瀨大河点头:“今天晚上才正式营业,警队內的许多大佬都会过去捧场。”
林田辉笑著说道:“我对这个犯罪博物馆还挺感兴趣。既然是前警视总监开的,里面应该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吧?”
柳瀨大河摊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听人说,这个博物馆中,会有许多大案的物证以及杀人凶器展出。听说里面还有一具尸体標本,似乎与一件曾轰动全国的大案有关。”
林田辉刚准备答应过去看看。
这时候,办公室內的广播,忽然响了起来。
“百人町附近,收到一条关於命案的报警,请刑事课派人搜查!”
所有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准备出发。
柳瀨大河嘆了口气:“看来赶不上这次的活动了。”
林田辉也没觉得遗憾,他本身就不太喜欢这种交际。
他只对博物馆里的展品感兴趣,改天自己去更好。
十分钟后。
刑事课的眾人,拉响了警笛,一路疾驰,前往命案现场。
百人町街区,位於大久保和高田马场之间。
属於新宿警署的辖区范围。
一栋比较破败的二层公寓楼下。
已经有不少警员,在维持秩序。
附近交番的负责人,跟柳瀨大河介绍起了案情。
“命案现场,就在公寓一楼的103房间。”
“死者是一名71岁的独居老头,名叫贞松研三。”
“报警人是这里的公寓管理员。”
这名公寓管理员大约60多岁,他哆哆地,说起了发现尸体的过程。
“就在刚才的时候,我去103,找研三。
刚到门口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怪味。
我用力敲门,可是里面的研三都没有回应,
我就感觉出事了。
我回管理室拿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研三的尸体。”
柳瀨大河问:“你当时找死者,是为了什么事?”
管理员支支吾吾道:“我们俩啊,都比较喜欢看赛马比赛。本来我们约好,今晚要一起去投注所看比赛。”
一旁的林田辉有些无语,不就是喜欢赌马么,还遮遮掩掩的。
柳瀨大河继续问道:“你上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昨天傍晚吧,具体几点我记不太清了,但是那时候天应该还没黑。”
“你知道他当时要去哪儿吗?”
“应该也是去投注所吧,毕竟那老傢伙癮很大,每天都得买马票。”
结束了询问之后。
眾人才戴上脚套手套,走进了命案发生的103房间。
这里的公寓属於紧凑型,死者所在的客厅,大概只有6个榻榻米大小。
死者的户体,以趴著的姿態,倒在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
其头部有明显的血跡,应该是被凶手用重物击打过。
户体周围的血液早已经凝固发黑,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
几分钟后。
鑑识课和法医陆续进场,开始了命案侦破的固定流程。
“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从现场的痕跡来看,死者应该没怎么抵抗,就被杀死。”
“房间的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跡。”
“餐桌上,还有吃到一半的猪肉咖喱饭。”
林田辉在客厅简单看了几眼,便来到了死者的臥室。
“死者生前的经济情况看起来不怎么样,每天盖的被褥上,都有好几个破洞。”
“仅靠养老金,是无法养活一名赌狗的。”
渡部猛摇著头,对这种沉迷於赌博的人,没什么好感。
“不过,像这种70多岁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爱好呢。身体也不行了,估计去钓鱼,都拉不动鱼竿。”
林田辉来到厨房,打开了冰箱进行查看。
上面的冷藏层,被塞得满满登登,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绿叶菜。
看起来,死者生前有自己做饭的习惯。
这样能省下不少钱,可以用来买马票。
冰箱下面的冷冻层,就没什么东西了。
林田辉简单看了眼,只发现了两个冻得榔硬的猪脚,
看起来,这名死者,生前不怎么爱吃肉。
林田辉回到客厅,观察著鑑识课技术员们的操作,想从中寻找案子的灵感。
过了一会儿。
柳瀨大河也来到现场,走马观地看了一圈。
“林田,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林田辉摇了摇头:“目前的线索还是比较少,等法医出了初步结论再说吧。”
柳瀨大河嘆气:“这老爷子都快入土的年纪了,没想到临走前,还遭了这种厄运。”
渡部猛走过来,说出了自己看法:“要我看,这起案子应该是仇杀。”
“何以见得?”其他人都有些好奇。
渡部猛认真分析道:“一般来说,这种命案无外乎情杀、財杀和仇杀。”
“情杀肯定不可能,这老头子都70多了,哪还有爭风吃醋的心思。”
“財杀嘛更不可能。大家都看得出来,死者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人会图他的钱財,所以这种理由也可以排除。”
“所以,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仇杀了。”
“依我看啊,死者很可能是早些年得罪过什么人,直到现在才被仇人杀了。”
“毕竟,这种赌狗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得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