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本不想说,可转念一想,府中或是整个上京,能有何事瞒得过他?
可越是如此,虞渺就越厌烦他这態度。
好像是她犯错了一样。
“你忙著为安平郡主制弓,不过些小事,便没有惊扰你。”
如此毫无遮掩的敷衍话语,令赵载寧心生不满,“小事?所以你就去找了裴行昭?你当我死了吗?”
虞渺闻言,眉头紧蹙,疑惑看向他,她还没生气,他竟然还理直气壮质问她?若是死了丈夫那她还没得怨,偏偏是这丈夫跟个摆设一样。
她心中莫名有了鬱结,生气道:“我与娘人微言轻,安平郡主乃长公主之女,我又岂敢顶著冒犯皇室的名头,强闯东院?更何况寻你有用吗?你为安平郡主做弓,可耽误不得,毕竟晚一点,那千辛万苦找的木材,就要耽误做成弓的最佳时机了。”
赵载寧脸色愈发难看,孰轻孰重他怎么可能分不清?
“此事確实是我的问题,我会让她来向你道歉,你和你娘如果……”
虞渺立即打断拒绝他,“可別,我一个平民百姓,受不起皇室郡主的道歉。”省的到时候又背后耍阴招给她寻麻烦。
此时的虞渺油盐不进,赵载寧束手无策,他根本没有安抚人的经验,只能看著虞渺冷脸。
可又想到裴行昭,赵载寧又觉得自己被虞渺欺骗。
新婚夜那日,她明明说他才是她爱慕许久之人,可一见她和裴行昭相处,那避之不及的眼神,他一眼就看清两人之间的情愫。
“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裴行昭吧。”
赵载寧突如其来的话,让虞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心里闪过一丝心虚,当即否认:“赵將军,你是用什么身份来问出这句话的?”
“我发现我的妻子有了心上人,不应该问吗?”赵载寧脸上的愧疚全然消失,他甚至没有察觉那隱约的嫉妒。
虞渺险些气绝,“我还没说你如今有了妻子,却和外面那些女人纠缠不清!你又凭什么来问我!”
“我何时与別的女人纠缠不清?”赵载寧逼近她,双眼漆黑地盯著她。
浓重的戾气衝上他眉眼间,虞渺瑟缩著,不敢与他对视,刚刚口不择言,激怒了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但也是他先胡言乱语,她又不理亏。
“那我与他亦是清清白白!”
赵载寧蹙紧眉头,看著虞渺一副被他欺负的委屈模样,有些后悔刚才那样质问她。可一想到虞渺对裴行昭必定旧情难忘,心里就莫名冒出怒气。
他本想跟虞渺解释昨日的事,谁知两人话赶话,陷入现在这种尷尬的境地。
他少与女人接触相处,便是虞知月和李安华,他也从不在意她们的想法如何,討好?那必不可能,討好女人,不是他一个上阵杀敌的將领该做的事。
房中一阵沉默,还是绿沉的出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將军,夫人,虞家三公子来了,说找將军。”
赵载寧头也没回出了正院。
虞渺心里原本憋著的火,被赵载寧勾得到处都是。
她隨即吩咐绿沉,让她留在正院,她好去看看虞览光有何事。
前院里,虞览光諂笑著迎了上去。
“姐夫,昨日那五位美人可还喜欢?”
赵载寧想起昨日院子里那些人,他刚照了个面,就叫人丟出去了。
虞览光见他神色不是很好,便压低声音说:“姐夫,你不是要去西山剿匪?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载寧瞥了眼他,心虚,胆怯,害怕,必定没有好事。
“说。”
虞览光心中想好措辞,说:“我奉太子命押送一批军粮,走水路过西山时,被那群山匪给劫走了……所以,此事不能让太子知晓,若被太子知晓,我恐怕在太子那,没有立足之地了。”
原来是想要他把那批军粮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