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
公主府外,隔著远远的距离,裴行玉就朝她挥著手臂,跑上来抱住了虞渺的腰,头蹭著她的肩膀,不停撒娇。
“太好了太好了,虞渺你成了公主,从此以后看这上京中,还有谁敢惹我!有人敢惹我,我就把你搬出来,嚇死他们!”
虞渺摸著她的头,打趣道:“从哪儿学来的狐假虎威的本事?”
裴行昭看著自家妹妹,能在虞渺怀里肆无忌惮地撒泼,心里一股酸味冒了出来。
这种好事,何时能轮到他?
“快上马车吧!”
马车缓缓驶向北郊。
……
金月湖岸边,绵延的粉白山樱盛放,一霎春风吹过,瓣从枝头坠入翡翠似的,泛著碎金的湖面,盪起层层澜。
一艘奢华的画舫撞开堆积在水面的瓣,停在了湖岸不远处。
虞渺三人站在船栏旁,看著不远处的盛开的樱,隨著微微湖风吹来,携来了一股淡淡樱香。
的確是美景如画。
湖中还有不少画舫游船,寂静安和,仿佛隔绝了一切红尘困扰。
绿沉从身后给虞渺披上了一件淡绿锦披风,细细叮嘱她別著了凉风。
裴行玉知道绿沉是將军府的人,虽然心里不喜欢她,但面上还是没表露太明显。
这绿沉,不就是相当於赵载寧的人?再往深了想,不就是赵载寧放在虞渺身边的眼线?
有这样一个人在虞渺身边,她的蠢哥哥还怎么追虞渺?
裴行玉唉声嘆气,看著裴行昭一脸天真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知是谁见著了虞渺,善寧公主也在金月湖游船赏的事在这群人中传开,不少京中子弟,想著一见芳容,纷纷驱船靠近,求登船相见。
虞渺看著那些接近的船,觉得有些好笑,手一挥,全允了这群人登船。
裴行玉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这群紈絝子弟,最是顽劣不堪,你可小心点。”
“我知道,与其让他们背地里非议我,不如一次性解决。”
这群人,无非就是衝著她的身份而来,就让她用身份,来刁难刁难这群人,让他们知难而退。
甲板上,一群或肥或瘦的紈絝子弟,围绕在虞渺不远处,满脸討好的笑容,看得裴行昭脑袋疼。
虞渺如今是上京中人人知晓的存在,不仅是身份高贵,更是受陛下和长公主宠爱,谁若是入了她的青眼,那必然是飞黄腾达,就算是二婚二嫁那又如何?又没孩子,那都不是事,娶了赵大將军的前夫人,说不定还能成一段风流韵事。
虞渺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开口问:“诸位可有什么才艺?不然光来这画舫上,白站著玩吗?”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稍胖的矮个子,手中举著扇子从人群后钻了出来,嘴里嚷嚷著:“善寧公主!在下京兆尹夫人妹妹的侄子!我会作画!一手山水好画,您的前夫赵將军都夸讚不已!”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渺唤人给他文房四宝,便在甲板上,当眾开始作画。
虞渺並不擅长赏画,只是见他运笔之间,还真像个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