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刚好正在偷偷看她。
目光触碰的瞬间,她们怯怯地低下了头。
沈倾倾绝不相信这是偶然。
两位下人怎么可能会在主人的院子里,大声討论主人家的事。
更何况,还是十几年前,並没有被广为流传的事。
这一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是寧心,还是墨老爷子?甚至,可能是墨令城......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都足以在沈倾倾的心里激盪起巨大的波浪。
与此同时,墨令城正跟墨老爷子站在书房里对峙。
“你明明知道她是谁,还要跟她领证?”墨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气得咚咚捶手杖。
白的鬍子,都快被他吹上了天。
“她是谁,都不会影响我和您的计划,不是吗?”墨令城挺拔地站在墨老爷子身前,一脸平静,
“她可以成为引爆许家的导火索,也可以替我完成跟你的对赌协议,有什么问题?”
墨老爷子抬头望向墨令城冰冷的面容,重重地嘆了口气:“你就这么急著对许家动手?她毕竟是你的亲姑姑,说不定她跟你爸的死,毫无关係......”
墨老爷子说到最后,底气越来越不足。
墨令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喊了一声:“如果她是无辜的,您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是您的孙子,而要用您私生子的名义,把我接回来?”
墨老爷子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低著头,没有说话。
当年,他唯一的儿子墨礼淮非要参军,他没有拦。
女儿墨丽莲趁机在墨氏內部疯狂揽权,他也没有发现。
之后,墨礼淮受伤退伍,他有意让墨礼淮进墨氏继承家业,却激起了墨丽莲的强烈不满。
墨礼淮为了不跟墨丽莲起衝突,主动申请去西南的偏远地区开拓市场。
一去就是十几年。
谁也没想到,墨礼淮的市场越做越大,同时,也为他带去了危机。
墨礼淮在一次出国度假的途中,掉进海里,溺水身亡。
和他一起永远留在那片海里的,还有他隱婚了十几年的妻子。
墨老爷子收到消息时,才知道当年被他拒之门外的小姑娘,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隨墨礼淮十几年,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墨令城。
他隱约查到了一些线索,指向了墨丽莲。
他担心墨丽莲会对墨令城不利,这才寧愿毁了自己的名誉,也没说出墨令城是自己孙子的事。
可是墨令城太聪明了。
回墨家不到两年,仅仅十七岁,他就已经查到了墨丽莲身上。
担心他的安危,也担心他衝动误事,无奈之下,他把墨令城送出了国。
对墨丽莲,他也愤怒过,也曾想把手里微弱的证据交给警察,让他们查个透彻。
可是现在,他老了。
他不想再用因为已经失去的儿子,再失去一个女儿。
想到这些丑恶的往事,即將迎来七十岁的墨老爷子,既自责又无奈。
不知不自觉,一把老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墨令城语气缓了缓,坐在了沙发上:“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度完余生,我会念在血脉关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偏偏毫无良心地敛財......”
墨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重重地嘆了口气:“罢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隨你们去吧。”
墨老爷子站起身,说回了沈倾倾:“她要是个好女孩,我不会阻拦你。这是我欠你父母的。要是她,不安好心,我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