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盘问,便问出许多谢晚晴隱瞒的事情,例如以前管家时谋取私利,暗中针对大房、故意派人离间谢明月与戚縉山……
罗氏越听怒火越胜,就连谢明月也沉下了脸。
原来,谢晚晴竟在暗中做了那么多的事,比她想像的,还要更卑劣!
她头一回后悔,自己今日设的局,似乎不能置谢晚晴於死地。
“侯夫人,青会写字,这字瞧著,有些像青的字跡。”
这时,罗氏身旁的钟嬤嬤看著那字跡许久,突然开口。
谢晚晴一惊,指著她就吼道:“你什么意思,青才伺候我几日,她之前可都在谢明月的院子里!”
钟嬤嬤垂手恭敬道:“老奴不识字,但青以往为下人们记过帐本,她每次写捌这个字,总爱写错一笔。”
那布偶上的“捌”字,果然也涂错了一笔。
罗氏冷哼一声:“都闭嘴,钟嬤嬤,给我搜!”
钟嬤嬤上前老辣地摸了几下,从青身上摸出一个金鐲子。
罗氏一眼看出是谢晚晴的。
“她在你院里伺候才几日,你就给了她这么个鐲子?”
她朝著谢晚晴冷冷一笑,心中明了。
“你这分明是收买!”
“那是……那是我赏给青的。”谢晚晴惨白了脸。
青却大喊:“不,是奴婢撞见了三爷从二夫人房中翻窗逃出,所以二夫人才將鐲子塞给奴婢。”
罗氏沉著脸:“行了,我们戚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谢氏,你犯七出之罪,又行巫蛊之术,这次谢家也保不了你了,儿子,休妻吧。”
此话一出,谢晚晴顿时瘫倒在地。
是她太草率,误以为这侯府院內,没有对手。
她看著谢明月,谢明月面容沉静,似乎置身事外。
可谢晚晴却看出,这其中处处都是她的手笔。
她不再爭辩,而是认命般垂头哭起来。
“是我的错,我只是太想做一个好儿媳、好妻子了,我想照顾好府內的每一个人,谁知道三弟他……我没有办法,夫君,我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她倒在戚修玉脚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细弱不堪一折。
戚修玉低头看著她。
脑中回忆著这十年来所有的过去。
起初,他只是为了谢家女这个身份娶她。
可后来,她温柔小意,与谢明月不同,很愿意放下身段服侍他,他也渐渐沉沦在她的温柔乡中。
人非磐石,十年,就算是一头猪,也养出感情了。
更何况,他原本就知道她並非善女。
他们曾经共同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般一想,戚修玉满怀的愤怒与冷意又微微融化了一些。
也许,她確实是冤枉的,可戚浩松出入她寢室的事,已是事实。
还有那巫蛊之术,无论她做未做,她的心思已经暴露,侯府容不下她。
戚修玉感受著隱隱作痛的腿侧,突然朝著罗氏跪了下去。
“母亲,谢氏还怀著我的孩子,休妻……就不必了,將她关去庄子上吧,儿子亲自遣人看守。”
闻言,谢晚晴更是梨带雨,哭到不能自已。
她好恨,没有將谢明月除乾净,给了她对自己下手的机会。
好恨。
“夫君,莫为了我惹母亲不快……”她缓缓起身,擦乾眼泪,“都是我的错,只是,大嫂十年无出,望母亲看在我为侯府延续了唯一子嗣的份上,信我一回,我与三弟,並无私情!”
说完,她握紧拳头,大声哭出声:“夫君,晚晴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
说完,谢晚晴转身朝著一旁的木柱子,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