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厢里,永嘉与朱清坐在一处,见小廝进来,顿时都竖起了耳朵。
“县主、刘七夫人,两位真是料对了,那戚大夫人先是给小廝沿途买了不少吃食,后来进入万物阁后,小廝还出银子给她买首饰,两人关係只怕不同寻常。”
小廝说完,永嘉“哈”的一声冷笑,將手中茶杯重重放下。
“果然,谁会对一个小廝如此?这谢明月放著戚縉山这等好男人不用,反倒与下三滥的玩意裹在一起,她身边用的哪个不是御贡之物?居然还会接受一个小廝的银首饰。”
永嘉这辈子都没戴过银制的首饰,只觉得穷酸得要命。
朱清附和道:“是啊,僕人生的就是僕人生的,就算被谢家当大小姐养了那么多年,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將谢明月贬低揣测了个十成十,心里舒畅许多。
“不过……”半晌,朱清又朝著永嘉开口,“县主,谢明月的心眼可多了,以往在谢家,谢晚晴就斗不过她,您若真要嫁入戚家,一定要小心她。”
她年长一些,又已经成婚,平时说话做事还算靠谱,永嘉很信任,什么事都和她说。
闻言,永嘉微微皱眉:“我自然知道她是个不好相与的,不过戚二郎才是世子,如今府中掌家的也是他母亲,我嫁过去,天然的身份地位就比谢明月这个禿头鸡高,整个戚家都得捧著我,她就算想和我斗,怕是也踩不到我面前的门槛。”
朱清抿嘴笑了笑,见永嘉听不进去劝,於是不再说话。
谢明月的手段她跟在谢晚晴身后是见识过的。
永嘉恐怕要吃大苦头。
谢明月挑了一对棠棣的耳璫。
尉茂喜滋滋付钱:“怎么不挑个更大的?那朵芍药的大。”
他拍拍胸脯:“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姐,莫跟我客气。”
谢明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傻子,不懂棠棣的意义?”
“啊?这还有意义么?”尉茂傻了。
让他舞刀弄棒还行,若说读书,他读的都是民俗风貌等,那什么正经做学问的,他的水平也就一般般。
“是手足之情。”
谢明月將那银耳璫换上,笑意盈盈地又走到一边,挑了一个金掛坠。
“来,姐姐也送你一个。”
她挑的是个葫芦,象徵“福禄”。
“多谢姐姐。”
尉茂捧著精致的小葫芦,顿时欢天喜地地別在了腰包上。
要说他在柱州,那也是过的金珍玉饈的日子,穿戴不比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差,但这小小一个葫芦,却比那些贵物更令他珍惜。
姐弟俩其乐融融,到了傍晚,又回到宅子里一齐用了一顿饭,谢明月这才打道回府。
永嘉听到小廝来报,不由得冷哼一声。
居然就把人大张旗鼓地养在外头的宅院里,这谢明月真是好日子过腻了。
她回到瑞王府去见瑞王妃,见沿途气氛有些凝重,不由得开口问下人:“怎么了?可是父王又发脾气了?”
下人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县主,今日戚家来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