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气得满脸通红:“这是怀疑我害老太太了?我才嫁入戚家一日,你们就这般对我?”
“县主为何顾左而言他?我们现在,分明是在找给人参涂五灵脂的人啊,”谢明月睁著眼睛,无辜道,“如果鸟飞到我身上,我是很乐意请胡太医检查的。”
永嘉被眾人盯著,忍不住咬住下唇,看向戚修玉:“夫君……”
没想到戚修玉却捏著自己的手,认真问她:“嬋儿,是你吗?”
“你也怀疑是我?”
她含泪道。
“我真是一腔痴心餵了狗,你说要我孝敬老太太,我便过来亲自熬汤药,连手烫伤都……我在瑞王府时,哪里做过这些事?”
她一提起瑞王府,倒叫戚修玉不好多说什么了。
“三叔,只怕是你的鸟弄错了。”
他转过头来,斩钉截铁道:“嬋儿不可能害老太太,瞧她的手,还包扎著呢。”
三老爷不是蠢货,捧著自己的鸟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看向了顺清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永嘉县主有问题,反倒是大房的媳妇,才是被诬陷的,可永嘉县主背后是瑞王府,谁敢得罪?
这事,还是得一家之主来决定。
顺清侯手里攒著佛珠,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
永嘉见状,咬了咬牙,突然道:“我想起来了,这几日余妈妈为我拿滋补的药,其中有一味便是五灵脂,余妈妈贴身伺候我,难免在我袖子上沾染,且今日这人参余妈妈也摸过,只怕是那个时候沾染上了。”
她说的是自己的奶娘余氏,余氏闻言,立刻跪倒在地,磕头:“是了,老奴这才想起今日为县主取药时,未曾洗手,是老奴不小心,求侯爷莫要误会县主。”
只一会儿功夫,余氏便將额头磕得血肉模糊,永嘉心如刀割,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却硬是朝她骂道。
“都怪你,若不是你,老太太怎会吐血。”
骂著骂著,她便上了手。
顺清侯见状,连忙喝道:“好了,下人不小心,拉下去责罚便是,何必动手,在这里也是惊扰了老太太休息,都散了。”
余氏背了锅,永嘉全身而退,谢明月遭受诬陷责骂的事,却无人再提。
梧桐跟在她身后走出院子,忍不住委屈道:“夫人脾气太好了,县主她这般欺负您,侯爷也偏心!”
不就是因为夫人没有娘家撑腰吗?
梧桐红了一圈眼睛,谢明月递给她一张手帕,淡淡笑道:“別急,好戏还在后头,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戚老太太遭了罪,永嘉的心眼也被眾人知晓,但这还不够。
还不够归还永嘉对她做过的那些事。
她遥遥回望了一眼,只见琉璃廊下,戚修玉与永嘉並肩而出,两人的脸都拉得老长,彼此的气氛十分不妙。
“嬋儿,你该早些告诉我的,”戚修玉忍不住对永嘉开口,“老太太虽然吐血了,好在伤势不重,並无大碍。”
“余妈妈做的事,我如何提前知晓?”
永嘉无辜地看著他。
“还是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戚修玉看著她,心里嘆了口气。
还在嘴硬。
她將他当成什么了?傻子么?
“没有,是我想错了。”
戚修玉垂下眼眸,决定不再想这件事。
既然父亲都选择了替永嘉隱瞒,他再纠结也没有意义。
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侧睡的女人心思这么歹毒,他不禁有些背后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