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听见了,见戚縉山眉头微蹙,连忙叫官兵上前疏散人群,又叫人去堵张力的嘴。
这下子,百姓们更加不服了。
官爷们一贯不將平头百姓当人,今日这般,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只以为张力被逼到了绝路上,都对他有些同情起来。
谢明月听著百姓的议论,沉思片刻,上前同戚縉山低声说了两句话。
戚縉山眉心紧蹙,最后顿住脚步,吩咐副官摘下了张力的头套。
张力那张凶神恶煞的歪脸还没来得及变,就被眾人看了个全。
“咦呀——”
周围的婶婶婆婆们,一看到他眼里的凶光,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谢明月看著他们的反应,暗自觉得好笑。
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听到什么是什么。
她正了正帷幕,走到张力面前,张力被官兵摁著,怒瞪她:“臭婆娘,你赔我媳妇!”
“夫人,这人出身市井,嘴里没个门把的,您真要同他说话?”
副官忍不住劝阻。
“无事,”戚縉山在谢明月身后,眉眼沉沉,“若他再敢口出狂言,我直接一刀了解。”
张力的眼皮疯狂跳了跳,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脖子,变成了锯嘴葫芦。
谢明月轻笑一声:“你说,田芳是我戚家害死的?”
她环顾四周,所有围观的百姓们都竖起了耳朵,等著听这高门大户中的秘事。
张力抿了抿嘴:“是啊,你们合伙毁了她的清白!”
谢明月眸色深静:“是吗?既然你想让大伙儿都为你主持公道,那我今日就与你好好说说,我婆母忆及当年邻里情谊,特意將田芳接到府中享福,谁知田芳转眼却想爬我夫君的床,还买通下人对我下药,她清白被毁,是因为她误食了想对我下的药,神志不清,犯下大错,你说我害死田芳,我何错之有?”
“你……你胡说!”张力没想到谢明月竟然一点也不藏著掖著,而是选择將这件事堂而皇之地当眾说了出来。
“我可没胡说,当时与田芳苟合之人,就是我夫君的二弟。”
谢明月轻轻一笑,突然伸出手,直直指向了戚修玉。
眾人譁然,戚修玉更是愣了一瞬之后,怒不可遏。
“谢明月你乱说什么!”
这种丑事,遮掩都来不及,她还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我何时做过此事了,你……”
“是你?我婆娘说过你,说就是你毁了她的清白!”
张力闻言,这才看到躲在后面,被官兵们护著的戚修玉。
田芳被赶回来后,他数次逼问过她,所以知道此人的名字。
“居然是真的!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说是戚家二爷前段时间办宴会时,出了大丑,莫不是就是这事?”
“原来不是大爷,是二爷做的丑事啊,哎哟,错怪了。”
百姓们顿时炸了锅,疯狂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