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清朗带著几分戏謔:“戚夫人快快起身吧,若是让您多跪一时半刻,只怕老师要让孤多加两篇策论以作惩戒了。”
言罢,语中调侃之意甚浓,全然不见外界传言中的那般冷酷无情。
谢明月起身,一眼望见的不是气质卓然的太子,而是她的夫君。
太子身形高大瘦削,肤冷如玉,一丝病弱中透著储君的威仪,而身侧的戚縉山比他年长一些,在天家子弟的威势下,气质並不逊色分毫。
谢明月头一回这样与他相处,又不能太亲热,也不能太疏离,便拿捏著笑了笑。
戚縉山却当著太子的面,直接上前来,替她捋好一缕垂下的髮丝。
“簪不顾鬢髮。”
语气自然熟稔,仿佛在自家院中。
谢明月的脸腾得就涨红了。
“夫君,这……这是在太子殿下面前呢。”
她赶紧轻轻打落戚縉山的手。
太子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们甜蜜,突然就笑了。
“戚夫人放心,孤可以不看。”
说著,就真的背过身去,赏起一旁的来。
谢明月连忙狠狠瞪了戚縉山一眼。
也不看看这是在哪!
戚縉山无声地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颊:“殿下不讲究这些,无需这般绷著。”
谢明月也看出来了,就看太子这背过身的举动,和戚縉山玩闹似的,两人的交情似乎很好。
本来两人也未相差几岁,听闻太子妃之位一直悬空,便知道太子不是那等利慾薰心、钻营权势的人,否则,怕是早就娶瞭望门之女,为自己巩固势力。
只不过,他的身份令他只能斗下去,若是斗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復。
她缓了语气,嗔怪地看了戚縉山一眼,低声道:“你既陪著殿下,又何必和我浪费时间?快去吧,我也要去御书房谢恩了。”
戚縉山却微微低头,专注地看著她。
“昨夜未见你,今日十分想念,忍不住。”
说罢,便当著宫人的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太子侧过脸偷看时,正巧看见这一幕,嘴角翘得比河里的鱼还要高。
待谢明月同他们告別离开后,他打趣道:“老师同夫人果然如传闻那般恩爱。”
戚縉山勾唇:“殿下羡慕吗?娶妻就能够同臣这般,过上好日子。”
太子一怔,对戚縉山毫不掩饰的炫耀气得咬牙。
“孤那几个弟弟娶了皇妃,也並非都同老师这般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