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藉口,同谢明月一起到了室內擦药,太子一人坐在院子里喝茶,看见院外的种得不错,且远近布景错落,十分雅致,於是起身过去欣赏。
而顾寧被永嘉县主邀请做客,陪著打发了一天时间,永嘉县主突然有些不適,请了太医来看,又捨不得放她走,於是留她在府內先坐坐。
她心中惦记著来大房看一眼谢明月的住处,看看这一品誥命到底过得是什么样奢华的日子,慢慢沿著路来到了棲海院外。
顾寧走的是一条捷径,太子就站在岔道上,她走到快尽头时,看见那四爪龙袍的衣角,顿时呼吸一滯,心臟狂跳不止。
这是……太子?
顾寧心中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还在苦恼如何与太子见上一面,令太子为自己的容顏倾倒,没想到就在戚家撞见了太子!
而且此处还没有其他贵女的打扰。
她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垂下眉眼,裊裊娜娜地朝著拐角处移去……
谢明月正红著脸咬著裙摆,摆出羞人的姿势,令戚縉山一点点將药膏抹在患处,清凉感一点点抹去了患处灼痛,隨之而来的另一股酥麻。
两人的呼吸都透著一丝旖旎,却突然听见窗外隱约传来喧闹。
这下顾不得戚縉山的手指还放在那了,谢明月瞪圆了眼,收起腿急道:“太子一人在外候著,我就说了不妥,快去瞧瞧,可別出事了!”
“不急。”
戚縉山眉眼微敛,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指,擦乾净后,这才绕过屏风出门。
谢明月的患处好多了,她整理好裙摆后,也跟著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院外,只见太子青松般笔挺地负手而立,而一个女子正瑟缩著跪在一边,止不住地颤抖哭泣。
谢明月定睛一看。
居然是顾寧!
她微微皱眉。
还以为顾寧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一来就直接冒犯了太子。
“老师,此女可是府中人?孤方才在此赏景,她却突然衝过来,枉顾孤的命令,一意往孤身边凑。”
这里是在戚家,太子只觉得此女有些眼熟,完全没想到她的身份,只以为是戚家的姑娘。因此虽然面有薄怒,但语气还是给了三分顏面。
戚縉山冷冷瞥了顾寧一眼。
“太子息怒,此女乃是府上永嘉县主邀请的客人,顾家三小姐,原本不该在此。”
他看著一头冷汗的玉江和金河,漠然开口:“衝撞太子殿下,来人,將顾三小姐请下去。”
顾寧还想开口,戚縉山的人已经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很快將她拖走。
谢明月同戚縉山交换了一个眼神,跟著隱去。
太子那边,自有戚縉山去解释。
她要做的,就是收拾这不长眼的蠢东西。
一路来到琼华院,顾寧已经被拖来扔到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谢明月望著她,神色沉冷,“竟敢在戚家冒犯太子。”
顾寧离开太子后,发现自己没被处置,方才鬆了口气,止住了颤抖。
她抬起头来,目光顽固。
“太子都没说什么,你还在此多嘴。”
她方才害怕有人过来,因此急切了些,又没听见太子的呵斥,是以太子对她的僭越发了火。
但顾寧觉得,太子生气却没处置自己,一定还是对自己怀有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