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那些心思,自己也不会如此出丑,甚至无端生出这么些事来。
离了皇宫,七皇子便找来亲信,要好好查查顾寧手上那春香露到底是从何处得到。
……
顺清侯府,因著戚修玉已失了顺清侯的信任,谢明月只能与戚縉山一起为宴席善后,好在宾客都已散去,该付清的帐款也已付清,就剩下戏班子还欠的帐,戚縉山做主先为戏班子们结了钱,这帐自然是要回到府中,好好討要。
顺清侯信佛清修,侯府也常乐善好施,戏班子討生活不容易,侯府更不可能做出为难百姓的事情。
永嘉这欺上瞒下之举,实属不得人心。
回来的路上,谢明月靠著戚縉山的肩头小憩了片刻,戚縉山抚著她有些疲惫的眉目,想到刚才从天庆楼出来时,拐角处那久未离去的北地马车,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马车停下,谢明月下意识睁开眼,掩著袖子打了个哈欠。
“若疲倦,便回院。”
戚縉山一下下摩挲著她的侧颊,温声哄她。
“宗祠那边不用去。”
“还是去瞧瞧吧。”
谢明月微微伸展了一下胳膊。
“毕竟今日出事太多。”
牵连到了皇家,即使与戚家並无太大关係,也总要重视一二。
她执意操心,还不是因为这侯府是她与自己的家。
戚縉山知道这一点,什么也没说,只是陪著她踏入了宗祠大门。
宗祠內阴风阵阵,歷代祖宗牌位修葺一新后,金光闪闪地摆成一面深重的高墙,沉沉往下压来。
灯火下,全是列祖列宗们传承的沉淀。
戚老爷子、戚老太太与顺清侯站在前方,而永嘉县主也被下人们抬著椅子来到宗祠,身旁是硬生生跪在地上的戚修玉。
他们已经回府一阵,是以谢明月与戚縉山到来时,家法已经请了过来。
“今日寿宴,险些让侯府丟了大脸,”顺清侯沉沉吐出一口气,面色凝重,“县主,你自加入侯府,侯府並未苛待於你,此次寿宴,帐上给戏班子的帐早就拨了出去,你又为何,要拖延至今日?”
永嘉闻言,死死抿著嘴唇,眼泪却滚滚落下。
戚修玉在一旁见了,顿时大怒:“你还有脸哭,有什么可哭的?那么多银子,若非你自己贪心,又何至於酿成今日之事?”
永嘉抬头,这面前三个戚家长辈,像与背后的牌位融为一体一般,神色不善地看著她,而自己的丈夫,非但不体谅她才小產不过几日,甚至连来宗祠,都只能坐在椅子上被人抬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厉声斥责。
她咽下满腔酸楚,竖著眉头狠道:“我为何无脸?父亲办寿,各房都扯料子定头面,唯独二房,连给我做一身像样衣裳的钱都拿不出,我不挪了银子去做一身行头,到头来,你们这群笑面虎,不还得怪我坠侯府名头?”
永嘉看向戚修玉,心中再无先去的半点涟漪,更妄论少女怀春的情態,看著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怨愤。
“若不是你一直没有营收,我们二房,又何至於此?我堂堂县主,怎么会想方设法地为一件衣裳费尽心机!”
她一顿,瞬间感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