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徒的声音在谢明月脑中迴荡许久,她终於从中挖掘到一丝熟悉。
“卫濂?”
戚縉山的眉眼间蒙上一层深重。
若此事是卫濂所为,倒是的確有可能,毕竟因著卫嬋的事,上回顺清侯寿宴之时,卫濂便十分不留情面,加之他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有瑞王府的势力做靠山,一时衝动之下做出这样的事,也並不意外。
“他可曾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看著谢明月湿漉漉的眼眸,戚縉山心中闪过一丝心痛。
若她袖中未准备信號弹,若他的追踪再晚来一步,想到卫濂那並不出色的风评,戚縉山狠狠皱起眉头。
“没什么,”谢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轻鬆地对他解释,“我清醒不过一会儿,他同我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也还未伤到我,我便趁机释放了信號弹。”
她犹豫再三,又忍不住拉了拉戚縉山的袖口,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出了刚才卫濂似乎覬覦她的事。
谢明月觉得有些奇怪:“上回寿宴时我见过卫濂,他同我说话时,態度是十足的厌恶,虽说人都会偽装,可他今日对我那模样,简直是狂热而令人毛骨悚然,若真如此,他平日里偽装的也太深了。”
她与卫濂並不熟悉,可以说生平就见过那么两三次面,可方才在马车上,卫濂对她做的那些事,包括嗅闻她身上的气味,在谢明月看来,这都是十分偏执的人才会如此。
“卫濂再如何也是瑞王的儿子,不可小覷。”
戚縉山闻言,面色又沉冷了几分,他忍不住搂紧了谢明月的腰,將她抱起来往自己的马上走,决心今晚狠狠安抚她一番,替她洗去刚才的恐惧。
接到信號弹时,他们正在城门处排查,所以便直接策马而来,別的准备一概没有。
戚縉山刚將谢明月安置到马背上,金河便神色肃穆地走了过来。
“大爷,”他双手抱拳,“依照这一路赶来所见到的车轮痕跡来看,是车夫將侯府的马车驶到城外后,在那城外的树林里將中了药的夫人换到了这辆马车上,再重新前行。这马车的隱蔽处有瑞王府的家徽,应当就是从瑞王府驶出的车。”
果然和卫濂对上了。
谢明月攥紧了手心,默默呢喃道:“原本瑞王府与侯府的关係就不好,加之卫嬋这件事招致了卫濂的恨意,只怕他这回挟持我,目的还是要折辱侯府与你。”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只是这卫濂未免也太过自负,用来作案的工具也不另寻一辆没有踪跡的,反倒就这么光天化日地用了瑞王府內的车。
这般想著,谢明月体內的迷药还有些残留,她忍不住捂著头,有些眩晕。
戚縉山见了,直接敛起眉眼,吩咐金河他们保留好证物,便先策马带著她回了京,直奔顾家去找苟子涵。
苟子涵原本正在为顾清莹准备药浴,戚縉山怕惊动了顾清莹,只好命人偷偷叫他出来。
一见到戚静山与谢明月,他就忍不住捏住鼻子怪叫道:“好生浓厚的象皮木臭味,你们俩这是去哪儿了?”
戚縉山和谢明月闻言一脸诧异,几乎是同时抽动鼻子轻轻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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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为什么我们未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