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堂堂大汉公主远嫁乌孙?”
刘据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饱含深意却又难以捉摸的笑。
殿內的眾人敏锐的从刘据的笑容中察觉出愤怒的情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刘据右手轻轻敲击著龙椅扶手,发出咔噠咔噠的声音,如同阎王的催命符一般,让整个大殿的氛围都紧张起来。
“朕的大汉,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拯救!”
刘据冷冷的声音响起,在大殿內迴响。
桑弘羊打了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向前几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悲呼道:“陛下恕罪,但此是是由先帝所定,况且乌孙王也是诚意满满,数次上表朝廷,更派来使团迎亲。”
石庆也向前跪伏道:“陛下,和亲之事虽然委屈了细君公主一人,但於整个大汉和乌孙都是避免干戈的长久之计啊。”
“况且博望侯两次出使西域,歷尽艰难险阻,方才促成乌孙与大汉的交好,我们不能枉费他的苦心啊。”
而霍去病则是目光闪烁的在刘据和大臣之间逡巡,对於这些弯弯绕绕,他实在不懂,但他知道,只要刘据定下的事情,他会无条件支持。
董仲舒也缓缓的开口道:“陛下,如果和亲之事成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但如果反悔,势必会有人说我大汉言而无信啊。”
“美谈?言而无信?”
刘据冷笑的起身,走到眾公卿的面前,沉声道:“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刘据高亢的声音真,如果惊雷一般在大殿內炸开,让眾人无不哑然。
“善!”
霍去病也是长身而起,喝道:“这才是我大汉的该有的气势!”
刘据继续说道:“张騫两次出使西域,饱经风霜殫精竭虑,先帝每年派出无数使者空耗钱財,而乌孙人在干什么?”
“他们在內斗,爭权夺利,在首鼠两端,將我大汉的威仪置之不理,如今想娶我大汉公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刘据不等眾人回应,便道:“张汤,你去通知乌孙使臣,让他们速速离开长安城,不要再谈和亲之事,更別论与大汉的盟约,以后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喏!”
张汤领命而去。
而殿內的眾公卿,见刘据如此的决然,表情各异。
刘据环视眾人,低沉的说道:“朕不是高皇帝,也不是先帝,无论是公主,还是贫民百姓,都是大汉的子民,他们都有自我选择的权利。”
“他们的权利,將神圣不可侵犯,我大汉,不会拋弃任何一个汉家儿女!”
刘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石庆等人跪在地上,早已噤若寒蝉,而其他大臣也是低头面带愧色。
是啊,如果不是形势所逼,谁有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远嫁乌孙呢?
谁愿意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呢?
“即日起,朕便立下我大汉的威仪,望后世千秋万代共勉!”
刘据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既是在向殿內的眾公卿宣读,也是在向天地和后辈奉告。
“我大汉自今日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刘据掷地有声,几句宣言振聋发聵,在大殿內不断迴响。
“好好好!”
霍去病豁然起身,神情激动。
董仲舒喃喃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好,真是太好了。”
“陛下有只有此志向,便足以称明君矣!”
石庆翻然跪倒。
“陛下万岁万万岁!”
其余人也跟著叩拜。
但也有人心存疑虑,口號是可以喊,但具体该如何应对?
希望陛下有万全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