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放已经结婚了,他心疼我怀著孩子不宜操劳,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双方亲近的亲朋好友,总共也就摆了八十来桌。”
姜寧轻嗤。
八十来桌,还也就?
门口路过的狗子都要拉进去吃了一顿吧!
姜寧把洗手液揉出泡沫涂满整个手,再轻柔无死角的慢慢搓洗,静静的看她装。
朱蔓,“爸妈已经把菜摊转出去了,这边的房子也会交给中介租出去,我在锦城给他们买好了房,二百多平,带小院。只要他们想,隨时可以来家里看儿子看孙子,住下都行。家里別墅还算宽敞,如果活动不开,我也可以换套更大的,只要大家住得舒服。”
见姜寧开始冲泡沫,朱蔓抽了几张擦手纸递过来,眼神意味深长,“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更重要的事了,姜小姐你说对不对?”
姜寧低头睨著她。
没错,就是低头。
她一七零的个子在南方女生里算高的了,又有五公分高跟鞋加持,对上一米六穿平底鞋的朱蔓,身高就自带压迫感。
朱蔓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姜寧的藐视,握纸的手倏然收紧。
姜寧没接她的。
她人高臂长,手一伸,从朱蔓身后抽了纸,擦著手说:“想听我说什么?祝福?羡慕?还是自惭形秽?”
朱蔓轻笑,“你怎么这样想呢,聊天嘛。”
姜寧扔纸入箱,“我爱乾净,在有那什么的地方,我没有聊天的欲望。”
这个『那什么』,既指坑里的,也指坑外的。
朱蔓怎会听不懂暗示,一秒黑脸,跟著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箱。
“那我长话短说。我希望姜小姐自重,以后不要再跟我家韩放有任何形式的联繫。他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有我们朱家助力,事业也会稳步上升,他会有美好光明的未来,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人的干扰和影响。”
姜寧往门口走了两步,闻言驻足回身,反问:“你觉得我会想看到他拥有美好光明的未来吗?”
劈腿渣男,她没咒他死都是她仁慈好吗?
姜寧始终笑著,眼底的凛冽却如同雪地里的风暴,震撼的同时也带著危险。
朱蔓这下是真的慌了。
她是朱家小姐没错,但朱家不止她一个小姐,下面还有个小两岁的妹妹朱毓。
那可不是个善茬儿。
豪门大户最重顏面,她执意要下嫁韩放已经惹得家里不快,要是日后韩放还跟姜寧不清不楚的纠缠,再万一让朱毓知道了,还不得借题发挥直接把她踩死?
朱蔓望著地上的水渍,嘴唇紧抿著,托著肚子的手微微有些抖。
她有她的骄傲,也对一些下头伎俩嗤之以鼻,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只是想守卫自己的幸福,仅此而已。
姜寧此时已经走到门口。
她转头回望,看著像在下某种决心的朱蔓,浅浅呼出口气。
“我要是你,就不会玩跌倒栽赃的把戏。韩放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人品这方面,我相信他心里有数,就算他表面替你出头,心里怎么想也不好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怎么说呢,掉在屎上的东西,不管有多珍贵我都不会去捡,因为忍不了这个噁心,所以你实在没必要拿我当假想敌,而且……”
姜寧笑著扫了眼地面,“大理石地邦邦硬,摔一下真挺疼。”
她说完就走。
看著脚下生风,其实速度並不快。
怎么说呢,对方到底是个孕妇,万一不听劝非作一下,她也好第一时间叫人,免得真出点什么好歹。
看在孩子份儿上。
“姜小姐。”
朱蔓迈著小碎步追上来,感觉肚子都跟隨动作在颤动,隨时会掉地上一样。
姜寧微微蹙眉,停下来等她。
朱蔓递过来一张支票,“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资助我们韩放。非亲非故的,不能白受你恩惠,这个你收下,算是我替韩放偿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