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妍一夜未归?
事情似乎开始朝著不確定的方向发展。
她將慕嘉洛的下落告知后,慕嘉妍便总是往府外跑,但无论如何夜里都会回来。
想来南锦屏是早已发现,直到昨夜才动手。
也许是慕嘉妍认出了慕嘉洛,回府质问了什么。
也许是慕嘉妍想把人偷偷带走,激怒了南锦屏。
慕唯轻轻捻著手指。
也或许,是对她的一次试探。
试探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偏宅暴露了,人应该不会被藏在那里。
南锦屏方才的慌乱是假的。
一直跟在她们身后那辆慢悠悠的马车就是证明。
冷星和慕嘉妍会被关在一起吗?
慕唯打了帘子往车窗外看去。
墨月手里的马鞭劈啪作响,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她一抬眸便看到了盛德赌坊。
赌坊的门半掩著,马车经过时传出了极为嘈杂的喧闹声。
南家的產业虽遍及大江南北,但自古为官不得经商,南家有所顾忌,京中的產业只有三家。
一是盛德赌坊,二是楚怜楼,三是四方布庄。
如果她是南锦屏,偏宅不能藏人,可首选鱼龙混杂的赌坊,其次是人来人往的酒楼,最次是布庄。
慕唯心中一动,挥手招来聂嘉。
马车在偏宅门前稳稳停住,慕唯在冷凝的搀扶下下了车,南锦屏带著季嬤嬤缓缓跟了上来。
“这是你父亲的偏宅,我已许久不曾来过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南锦屏似笑非笑的说道。
慕唯回以同样的微笑:“是季嬤嬤去素城时告诉我的。”
季嬤嬤的手一抖,僵硬地杵在原地,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南锦屏正用怀疑的目光定定地打量著她。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对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鑑…”
季嬤嬤是南锦屏最大的心腹,她的这句话就算不能让两人彻底翻脸,也要让南锦屏心中始终疑云遍布,再也不敢重用。
不再理会这对主僕,慕唯对刚刚抵达的聂嘉说道:“聂统领,有劳了。”
聂嘉抱拳领命,带著半支小队便闯了进去。
这宅子规模不大,因许久无人居住而导致烟尘四起,院中有一口枯井,旁边摆放著一辆荒废的套车。
枯枝落叶伴著残雪,看起来混乱不堪。
正门上方悬掛著一个匾额,以穹劲有力的笔法写著两个简单的大字:“慕府”。
前厅的窗纸早已残破,窗柩也歪歪斜斜地掛著。
先侯爷,也就是慕唯的祖父早年时曾落魄,便是在这里居住的。
绕到后院,就是逼仄的內宅,不大的小院里摆著一张石桌,两个四脚石凳。
內宅的主屋是唯一一间尚且宽敞的房间,暗室就藏在地板下面。
唤来墨月,与冷凝一起打开暗室,里面果然没有人。
一道极其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这味道似药似腥臭,墨月一个没忍住,连连乾呕起来。
冷凝第一个冲了下去,慕唯紧隨其后。
暗室不大,仅有一套染了血的刑具,一张破败的木床,木床旁放著一口巨大的水缸。
缸里还有水,那股难闻的药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小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