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利演奏之后雀跃地无声鼓掌,表达欣喜。
她会像此时此刻一样,把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他的演奏中,身心隨著旋律一同摇曳,对於松枝淳来说,那就是最好不过的认可。
他知道少女表现出的这一切不是因为鼓,而是因为他,
乐句又重复了一遍,“我依然在后悔,话语没能出口就落荒而逃的那天一一宫村彩放下话筒,看向身后,站在台下的山见茉季起脚尖,她知道,按照先前的排练,最后一段的人声是由松枝同学来唱的。
四十秒的漫长间奏,放大的贝斯、吉他和鼓声交织在一起,律动的节奏如同戴著眼镜、始终沉默的青年,在酝酿著把笨拙话语说出口的勇气。
鼓棒离开鼓面,松枝淳的身体向架在一旁的话筒靠近,鼓点和电吉他都消失了,只剩下快速低沉的贝斯撩拨人们的心跳。
握著手中某人赠予的礼物,男生看向台下始终竖著拇指的少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避不让地对视。
“等著你的我。”
“我在等著你。”
“连无尽的明天都能一穿而过~”
少年的唱腔也是乾乾净净的本音,带著几分放任情绪的、自暴自弃的自由感,迴荡在安静的人群上方。
山见茉季望向舞台,少女很確定,台上的那个男生是在对她唱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只看向她一人。
跟之前练习时坐在松枝同学的侧面,看著他演奏、歌唱时不同,直视的目光像是不再遮掩的心意,毫不犹豫地射入彼此的胸口。
少女这才明白他说的话一一舞台前的景色肯定比站在侧面要好。
“我今天也依然在、苦恼地挠著头~”
“无法忘怀的思绪,始终黯然伤心一松枝淳略显忧愁的嗓音变得上扬起来,少年“啊啊”地哼唱著,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紧凑的片声和吉他再度出现,成为倾吐心声的助推剂。
他终於唱出最后一句话。
“我不属於你的话,绝对不行啊一—
没有唱腔、没有音调,只是单纯的、释放情绪的喊叫,甚至稍稍有些破音。
因为这就是不带修饰的真实感情。
松枝淳想要知道,如果和此刻望著他的少女一起走下去,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歌曲没有结束,再度热烈的尾奏里,安静的人群再一次摇摆起来,山见茉季却放下了始终举起的手,低头看著被淹没在裤装和鞋尖里的地面。
少女的双手贴上侧脸,脸颊无比滚烫一一那是当然的,无论谁被台上的男生注视著说出那番话,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但是。
但是,山见茉季问自己。
松枝同学刚刚唱的,只是歌词而已吗?
“演出很成功嘛!”少女们拿著乐器走下台,松枝淳搬著鼓,跟工作人员走在最后。
“松枝最后唱得很不错啊。”泉美月转过身来看他,“比之前练习时有感觉多了。”
男生的笑容平淡,直到那个站在台下的少女走进后台一一山见茉季兴奋地向他们招手,准確的说,其实是向他招手。
或许是演奏了太多的鼓点,松枝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少女的脸上依然残留著緋色,那是钟情於一人的顏色。
也是背德的玫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