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娘娘难不成认识她?
可三七回顾自己过去的十七年,实在没什么特別的地方,在黄全村的十五年,她过的都很平静。
村里的大伙儿教了她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没出村前,她一直觉得,这些本事是人都会,不会才不正常。
到了京城后,她才发现,『不正常』的是自己。
她不正常。
甚至於,她从小长大的黄全村,其实也不『正常』。
可为什么,在去薛县之前,她从来意识不到这点呢?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阻碍著她的认知。
而在与血池娘娘相遇之后,这种『阻碍』被打破了。
说起来,最贵的还是剁骨刀。
那把破刀,早早就提醒了她,『它要砍她』了,像是早就知道那深坑中有血池娘娘的本体,而它势必会被血池娘娘所驱策似的。
剁骨刀没回来,三七也不確定那把刀还会不会回来。
它本就是神秘的。
只是,剁骨刀不是薛婶婶的吗?
三七努力回忆著,小时候,她似乎问过薛婶婶这把破刀的来歷。
那时薛婶婶是怎么回答的?
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所以,破刀真正的主人,其实也不是薛婶婶?很有可能是血池娘娘?破刀只是辗转到了薛婶婶的手里?
三七梳理著脑中线索,想不通的太多,但她觉得,自己或许该提前回一趟黄全村了。
做下决定后,三七就咸鱼似的趴在浴桶边,任由常嬤嬤和山楂帮她洗白白。
换平时,三七肯定是自己洗的,她也不习惯別人伺候自己,但今天真不行,她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只是在常嬤嬤和山楂去衣架处为她拿换洗的衣服时,三七艰难的自水中起身,水珠滑落,谁也没看见少女曲线玲瓏的瓷白后背上,在她腰窝处出现了一小块水墨画般的刺青。
水墨似雾,氤氳笼罩著一个祠堂,祠堂內有一抹红影。
就如一张被薄纱遮盖的画,被掀开一角。那刺青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一夜过去。
燕度將醒未醒间感觉身旁左右像是挤著两个火炉,热的他满头大汗。
他一脚將被子踢飞了出去,冷气灌入,热气散了些,他人也清醒了过来。
燕少將军睁开眼,撞入视野的是一个精瘦赤裸的胸膛,再一扭头,是魁梧结实的胸肌,都要懟他脸上了。
左边南潯,右边傀一。
燕少將军,左右为男。
两个热血男儿与他同塌而眠,將他强势锁定在中间。
两声惨叫接连响起。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燕度破门而出,鞋也没穿,连里衣都顾不得穿整齐,冷玉般的俊脸铁青到了极点。
“燕度?”
少女惊讶的声音猝不及防在前方响起,燕度和三七险些撞个满怀。
三七视线落在他大大敞开的里衣上,纱布绕过前胸缠住左肩,露在外的腰腹劲瘦有力,六块腹肌线条分明。
傀一和南潯光著膀子跑出来,嘴里还在嚷嚷:“少將军我们冤枉啊——”
“少將军你听我们解释!”
燕度又惊又怒,他一把捂住三七的眼,急声道:“我没有让他们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