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垂眸,幽幽道:“我欠卫灼一笔债。”
……
薛县的事过后,南山行宫那边的宫人禁军都被换了一批,卫灼一行人自然也在其列。
马车內,卫炎看著卫灼血呼哧啦的后背,嘆气道:“我是真不懂你了,何苦要去开罪太后。”
“太后没能保住楚善仪最后的名声,本就恼火,你还故意让她知道是你派人在京中煽风点火……”
卫炎实在想不明白:“虽说太后现在没法罢了你的官,但她让你闭门思过半年,只怕陛下那边也不会说什么,半年时间,足够旁人將你取而代之了。”
卫灼闭著眼:“那这半年时间,你努把力,早日取代我。”
“卫灼!”卫炎怒了,“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
“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你腹中蛔虫,怎知你是哪种人?”卫灼闭著眼,语气讥誚。
卫炎变了脸色,怒道:“卫灼!你——我就不该管你的死活!”他气的將手里的药瓶一丟,叫停马车,直接走人。
卫灼面无表情的朝外吩咐:“走。”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卫灼捡起药瓶,咬开瓶塞,胡乱往背上乱洒,也不管有没有洒在伤口上,又隨便包扎了两下后,他满头大汗的將外袍套上,马车就是这时候停下的。
卫灼拧眉,他还以为是卫炎那个心软的又回来了,刚想继续『恶语相向』把人逼走,刚睁眼,两道身影就窜上了马车。
“你们——”卫灼脸色微变。
三七:“他伤挺重的,人也在发烫。”
燕度:“我给他上药,你別看。”
三七:“哪那么多讲究,他伤在后背又不是屁股,你把他搂紧了。”
三七直接一张定身符拍卫灼脑门上,然后把他面朝燕度一推,燕少將军面无表情錮著卫灼的双肩,姿势像是举著一个木桶。
卫灼双目怒睁,“你们干什么唔——”
三七又是一张符拍他后脑门,卫灼说不出话了。
然后,卫灼只觉上身一凉,他上衣被扒了。
卫统领那张浓艷的脸登时黑成了锅底,看燕度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燕少將军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一冷一热,寒雪对上烈火,都是一脸想捅死对方的神情。
三七动作麻溜的同时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很是粗暴的用松柏雪水给卫灼冲洗了伤口,然后就和洒大料似的,药粉咵咵咵的往他后背倒。
“燕度,这颗药丸你给他餵下去,別让他吐了啊,老贵的。”
燕少將军接过药丸,卫灼的丹凤眼里充满杀意,仿佛在说:你挨老子一下试试?!
燕度冷笑,捏住他的下巴,咔的一声,直接掰脱臼,药丸往他嘴里一塞,咔得一声又给卫灼復位,然后对著卫灼的咽喉处一掸。
种种外力一股脑袭来,卫灼咕咚一下吞下了药丸又不受控的呛咳起来。
三七在他后方哎呀哎呀个不停:“崩了崩了,又血崩了!燕度你温柔点啦!”
“哦。”
燕度盯著快被气死的卫灼,桃眼压迫感十足,皮笑肉不笑的威胁:
“卫统领是想我温柔点,还是你老实自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