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觉得,她或许知道『这群人』是谁了……
三七没有再分给柳氏和虞閔武多余的眼神,她和燕度离开了。
屋內,只剩母子俩。
柳氏嘴里突然爆发出悽厉的惨叫,她尖叫著,像是个疯婆子。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为什么是她——”
“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为她来的!!”
柳氏歇斯底里的尖叫著,隨著记忆被强行挖掘出来,她也不再是雾里开。
她记起来了,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里,那些『梦中鬼神』离开前,都会留下一句话:照顾好三七。
错了!
全错了!
从一开始她就搞错了对象!
真正给虞家带来福气的是三七,不是虞棠……不是虞棠啊!!
“是你……都是你——”
柳氏骤然感觉到了窒息,虞閔武爬到了床头,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害了虞家!是你把虞家的未来和前途都给断送了!”
“我没有將来了,我的腿毁了,全毁了——”
除夕前夜,虞家陷入了黑暗与死寂。
但对三七来说,自她出生来,笼在眼前的轻纱好似都揭开了一层,世界变得清晰了,她覷见了自己將要走的『路』。
她要归家。
找到那条,可以通往『黄全村』,通往她真正家人所在的路。
除夕当天。
將军府和郡主府上下都在洒扫除尘。
拜燕度所赐,两府间的『一墙之隔』都没了,郡主府里那些被赐来的下人僕妇还有点拘谨,但对將军府的大老粗们来说,那就是一家人啊。
他们唯恐这些下人僕妇打扫不过来,一个个自告奋勇去帮忙。
但总有些『手笨脚笨』的,从塌墙那边过时,不小心踹上一脚,撞上一下,踢飞了几块砖头。
原本墙面只坍了能容三人並肩过的大小,渐渐的,越塌越大,越来越宽……
常嬤嬤和山楂已经麻了。
山楂望著天,又是不知道怎么写『话本子』的一天。
而对南潯来说,他左手是三七给的金元宝和五彩绳,右手是燕度赏的一把他垂涎已久的赤铁长剑,他一改昨天的面如菜狗,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
“嘿嘿,早知道能得这么多赏,其实我再吃……呕……也不是不可以……病了好,病了好啊……”
三七差点没绷住笑,她看向燕度,就见燕少將军以手支额,眼刀子正往南潯身上飞。
丟人现眼的东西!
就这时,一条大黑狗狗狗祟祟的走进来。
先是凶狠的朝燕度呲了呲牙,转向三七时,又成了諂媚。
最后它才不情不愿的走到南潯身边,用尾巴甩了下南潯的腿,一个东西被它甩了出来。
那玩意儿形似弯鉤,像是某种巨兽的指甲,落地时又有金器之声,被甩出来时,那尖端的勾部径直插入地面里,要知道,他们脚下踩著地砖才是足有一掌尺厚的青石砖,就连当世最坚固的刀刃也顶多留下划痕,不可能劈开。
但这东西竟和切豆腐似的,直接就刺进去了。
“这……这是什么?”
別说南潯惊讶,傀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王翻了个白眼,矜持傲娇的舔了舔狗爪,哼哼道:“本王赏给你的歉礼~跪下谢恩吧汪~”
南潯身体一僵,看了看小王,又看了看三七和燕度,吶吶道:“我是真病入膏肓了,狗子居然说人话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