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鰭从手蹼软膜底下垂落,荆未眠鬼使神差地將手蹼轻轻覆在柔软脆弱的下鰭那里,蹼指从平坦细窄的腰腹缓慢滑过。
努力想像著在这里面存在孕育过的小鱼卵。
眼底掀涌著无法言明的郁躁,她突然抬起手用力扯了扯颈脖上的黑色绸带。
然而,非但没能扯开半点,绸带还迸出细细密密的机械尖刺,轻易將薄软的颈部皮肤划出数条新痕。
这条无法脱卸的病態装置,能够封闭人鱼身上最敏锐的共振感知系统。
用荆慈深的话来说,只要她不动想要挣脱开它的念头,这条禁錮绑带就不会对她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但实际上,从荆未眠意识到自己被剥离了某段记忆鳞片开始,她几乎隔三岔五就自毁似的企图用暴力手段將其销毁。
“不要这样吧眠眠。”一只冰凉修长的手隔著黑色绸带和她的颈脖之间,任由机械尖刺扎进手指,他却半点没有要鬆开的意思。
荆未眠:“鬆手。”
“才不要。”
气氛冷凝了片刻,荆未眠兀自鬆开了手,反擒住少年的手掌用力一拧,轻微的骨擦声响起,赫斯立刻在岸上夸张地大叫起来,“眠眠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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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未眠扔开他的手,没入海底深处。
而赫斯很快跟了过来,延伸出来的触手扒著她鱼尾两侧飘逸的鰭丝,就跟牵紧她的手一样。
待抵达了一处海底密室的闸门,赫斯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眠眠,荆慈深那个变態知道你来这里吗?你不怕我去跟他告密吗?”
荆未眠暴力拧开闸门,头也没回:“有本事你去。”
赫斯瞬间老实,压低声音悄悄说,“我开玩笑的,我永远只对眠眠忠诚。”
荆未眠没搭理他,从厚重的闸门进去。
“眠眠,你又来找记忆鳞片吗?”
没得到荆未眠的回应,赫斯也不著急,只是好意劝她,“荆慈深肯定把它藏到你找不到的地方,不然他还怎么威胁你替他卖命。”
从海底重型升降梯下去,赫斯有点紧张似的揪著荆未眠的衣角,开始扯別的话题——
“眠眠,我听说荆慈深那个变態不让你参加下周的联合国会,还支开你去办別的事,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阻止你参加……听说这次议会各国星域代表都会前来参加,该不会是因为里面有你的旧情人在吧?”
正说著话,原本下了升降梯径直通往前面隧道的荆未眠突然停顿下来。
转过头,定定地盯著他。
赫斯没由来地后背一凉,眨巴眨巴眸子,无辜道:“我开玩笑的。”
荆未眠却轻启唇瓣,“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