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鼠对猫的挑衅

迪斯马这一周的进厂生活並不顺利。

如果迪斯马在现代生活並在工地干过小工，还有一点文化，他的日记就会写。

“今日工地上工头苛刻，砖头格外烫手，富婆没有出现。”

但是他现在只能在酒馆里看著自己格外少的积分嘆气，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今天干活又被批评了。

在接受方义的合作提议之后，这名文化程度比文盲好不了多少的强盗与方义一起当了蒸汽冶链师。

进厂之前，强盗並没有意识到这是件非常需要技术和经验积累的工作，对其艰难程度和技术要求没有准確认知。

然后，在方义看了几天蒸汽冶链师的工作，通过学习就掌握了骏城维护流程，还有理解了武士用的蒸汽銃的组装流程，开始赚取积分之后。

一旁閒逛感到不自在的强盗，为了儘快还上欠方义的100积分，同时也想获取一把自己的蒸汽銃，也积极的参与劳动，化身蒸汽冶链师。

然后，就终於明白这活不是自己能干的了。

首先是对骏城部件的认知，和工作流程的掌握明显超出了迪斯马的能力范围。

迪斯马较低的文化水平导致他很难理解蒸汽火车的结构，检阅骏城並修理的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也並不悉知。

干了几天之后，主管发觉他干不了这活，严重拖慢了小组效率，就把他发配去组装蒸汽銃。

主管看在方义的面子上，又给他配了一名蒸汽冶链师教他，结果这名蒸汽冶链师明显有种对贵族的仇视。

故意把部件用词复杂化，工作流程一问就含糊不清，还对自己的提问答非所问，完全没有教授他的意愿。

这一切，进而导致了迪斯马的学习进度停滯不前，工作效率极度低下，儘管看在方义的面子上，没人直接批判他。

但阴阳怪气和指桑骂槐是少不了的，尤其是他身边这位蒸汽冶链师，也是他要杀死的目標——生驹。

迪斯马为了信守承诺，也不想再欠方义人情，索性默默忍受，但心底已经在盘算怎么杀死这名目標了。

但显然，这样的生活在方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迪斯马又点了一杯水酒，开始盘算何时能还上100积分的债务。

然后他就看到了角落里，行为有些鬼祟的王振、李鬼还有另一个小团体的首领在討论什么事情。

——

生驹对这两个空降来体验蒸汽冶链师生活的没落贵族非常不满，尤其是在某一天过后，这种憎恶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

他一直对贵族都有隱隱的不满，在他的视角里贵族都是些软弱的废物，只敢缩在要塞和骏城里，凭藉著落后的蒸汽銃击败零星的卡巴內运输物资。

还会果断放弃被咬的同伴，这种在他看来通过捨弃他人换得的苟延残喘，是不折不扣的懦夫。

他厌恶著这些懦夫，同时厌恶著那个妹妹在自己眼前被卡巴內啃食而逃跑的自己。

进而他要当绝不退缩，绝不逃避的“英雄”，他自信，只要是他有贵族那样的地位和权力就可以拯救所有人。

同时他对武士和护卫队用的蒸汽銃和铅弹不屑一顾，这种打在卡巴內心臟上就很容易被心臟钢膜弹开的武器在他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装备的。

而他脑中伟大的构想一旦实现，自己就会成为打倒卡巴內的英雄。

因而一有空，他就假借组装蒸汽銃的工作，私自截留剋扣材料，用作自己喷流弹的研究。

然后，他的伟大计划被这两名贵族的到来打破了。

在那个自称方仁义的贵族和他的隨从迪斯马参观工作流程，还通过主管指名自己教学后，这名少年胸中对贵族的恨意和不满就更加严重。

什么样的人最招仇恨呢？

当然是关係户，尤其是一旁不工作的关係户。

在某一天过后，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有些莫名极端的念头，让他对方义和其隨从的恨意几何式的增长。